成箫讲的那些话,聊的那些男男女女,无不在彰显着他这个人的轻浮、浅薄、低俗。就好像他就是这样的人,就好似他终日沉迷犬马声色之中。
一个人竟然能将自己完完全全伪装成另一个人,骗过身边所有人。
他猜忌、怀疑所有人,哪怕是朋友,哪怕是至亲。
和这种人相处,就像和一条披着皮的蛇周旋。
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露出毒牙,悄无声息地咬上你,扒开你模糊的血肉,往里注上溃烂人生的毒液。
他面前,何远杉正笑着结束着话题:“你哥哥听说你不吭不响结了婚,气的不行。你最好带成夫人去见见他,像成夫人如此优秀的人,我相信不会不让他满意的。”
“行啊。”成箫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他人呢?我现在就过去。”
何远杉侧身示意自己带路,成箫便揽着人跟在他身后,准备直接带陆玖年去见成灏。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谈的顺利,但有人想要抗议。
陆玖年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他晃动肩膀,扭头直视成箫,想从成箫怀里挣出来讨个说法。
这什么意思?合同里没讲他还得负责见家长啊?
可还没等他有大动作,成箫直接一个用力,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
“别动。算帮我个忙。”成箫贴近了陆玖年的耳朵,呼吸喷洒在陆玖年耳根。
以外人的角度看,两人亲密无间。
陆玖年只觉得一阵电流从背脊涌上,勾起阵阵酥麻。
耳朵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耳根连他自己都碰不得。
下意识地,他猛抓住成箫扣在自己脖颈的手腕,往外一拉,挣脱出了后者的怀抱。
动作一出,陆玖年几乎是立刻后了悔。
哪怕拒绝,他也不该用这么大的动静。
配合成箫在外人面前演戏是合约里本就有的条例。他现在的人设是成箫一时兴起不顾家里人看法娶回家的金丝雀,这场合哪有他说话反抗的道理。
陆玖年整个人钉在原地,连带着拽着成箫手腕的手也忘记了放开。
两人身前,引路的何远杉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转过身向二人看过来。
陆玖年来不及反应,成箫动作却很迅速。
他掌心一垂,反手握住了陆玖年,十指以极其亲昵的姿态插入了陆玖年指缝。
“怎么了?”何远杉问道。
“玖年有点不舒服,厕所在哪边?”成箫冲他抬了抬与陆玖年紧扣的手。
何远杉抬眼,视线自上而下打量,最后停在成箫微微抬起的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