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好几次回头看他,担心他又哭了。
他这个哥们儿简直就是个哭包。
但其实祁舟自己也是动不动就掉眼泪。
孙寻一直待到十点才说要回去了。
祁舟说:“就在我家睡啊。”
孙寻却坚持要回去。
祁舟无法,只好开车送他到公寓楼下。
临走祁舟叮嘱道:“那你好好的,有事你打我电话。”
孙寻应下后,独自进了大厅上了电梯。
到搭17楼后,电梯稳稳的停了下来,走廊的灯一直亮着。
所以当电梯门打开时,他很容易就看到斜靠在他房门口的季晏礼。
他身上就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高领毛衣,上面到处是血,脚上还没穿鞋。
孙寻吓得浑身发抖,他冲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季晏礼身上,眼里又掉了下来。
季晏礼已经昏睡过去,孙寻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弄进房间。
伤口是在手掌,像是利器割的。
脚踝也肿了,骨头怕是折了。
浑身衣服都是湿的,身上还滚烫。
孙寻给祁舟打去电话,颤着声儿跟祁舟简单说明了一下。
祁舟车子还没启动呢,就接到孙寻的电话,说季晏礼浑身是血倒在他家门口。
祁舟问:“怎么回事?”
孙寻快被吓死了,一直抱着季晏礼不敢动,“我不知道,我一上来就看到他倒在门口。”
“别怕别怕,先送医院去。”祁舟安慰他,随后蹲下来,示意孙寻将人扶到背上。
把人安放在后座,孙寻也坐了进去。
祁舟启动车子往医院开,途中又给信眠打去电话,“眠哥,今晚我不过去了。”
孙寻听不见信眠说话,但能大致猜测到信眠应该是问了原因。
祁舟回道:“山寸这边出了点事,季晏礼找来了,浑身是血,我现在带他们去医院。”
祁舟:“你能查一下季晏礼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一直到第二天,信眠的消息才传过来。
祁舟放下电话,转而告诉孙寻,“他是打碎了窗玻璃,从二楼跳下来逃走的。”
所以手掌上的伤是玻璃割的,脚踝骨折是跳楼摔得。
脚底血肉模糊、浑身湿透是淋着大雪徒步走到孙寻公寓的。
痴情至此,连祁舟都不免佩服。
孙寻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这么傻啊!”
好在没什么大碍,伤口已经包扎,因为发烧没法手术固定腿骨,只能简单做了一下外部固定,等烧退了才能动手术把碎骨取出。
祁舟安慰孙寻道:“已经没事了,等他醒过来就好了。上午两节没课,我在这儿陪你到十点,我再回学校帮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