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脉之事?”
宋放歌一怔,“地脉又有异状?”
范道长吹吹茶水,把茶杯放下,“东西南北,无一幸免。如今江塘已如水上孤舟,若非隔壁省市还算稳固,早就该被掀翻了。”
“竟然如此严重?”
“说来也怪,这次地脉松动似乎只造成了类似昨天晚上晴天打雷的情况……”
宋放歌轻咳一声,“啊,那和地脉应该没关系……是在作法。”
“嚯,谁本事这么大,渡劫也没这么夸张!昨晚上雷声都给我吓醒了,热搜还问是不是哪个化工厂爆炸了呢!”
对不起,是我。
“总之就是没什么影响对吧……我们来还有另一件事,或许是和地脉有关,也和鬼王,和他有关。”
范道长听着宋放歌语声平淡的讲述,不由得倒吸冷气,茶也顾不上喝。
“既然如此,你们俩真就准备去蒿里山?怎么去?”
“去,坐火车。”
“不和你师门联系一下?”
宋放歌摇摇头,“师父让我放手去做。”
这件事确实如通遥道人所说,和阴冥君有关。阴冥君既然骗林舒啸写了契约,又和于观岭、任怀溪说了蒿里山的事情,这地方不去一躺,定然得不到答案。
能知道的人,只有那时那刻的林舒啸,还有陪在他身边的宋放歌。
若是求助他人,也只是壮壮声威而已,毕竟鬼王是阴间一地之主,哪怕叫上全江塘的道士,不过是拙劣的人海战术。虽说真有几位高功法师,平日里接法会讲经的,单纯为了林舒啸的话,靠宋放歌的人脉,估计是请不到的。
人间道术纵有厉害,但整体而言,仍是人才凋敝。有慧根的人偏求财求名,有天赋的人又耳濡目染着身边浮躁,愿意修行的少之又少,拜师时亦鱼龙混杂,想和鬼王抗衡,一般人也没这胆量。
“但此时牵涉到江塘鬼王,本地道协不至于放任不管吧。”
宋放歌叹口气,“阴曹地府自己都研究不明白的事儿,道协又能有多少办法?我和林哥商量了,不能拖累别人。”
范道长轻轻摇头,“你们俩怎么跟托孤似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毛绒绒的小脑袋探进来,黑漆漆的眼珠机灵地环顾其中,立刻敏捷地跳进来,后腿抬起一踢,便把门合上。再顺势向前跑几步,哒哒哒地跳进林舒啸怀里。
“小家伙真是不亲我。”范道长呷口凉茶,目光慈爱又哀怨。
林舒啸撸它一把,立刻掏起了背包。
昨天虽说回来得晚,但想着要和小狐貍见面,没准还是最后一面,他还是把冰箱里的鸡腿肉拿出来煮熟了。
用新买的电饭煲,卤汁里加了一点点辣椒。
小狐貍见到保鲜盒,垂涎欲滴,立刻站在林舒啸的腿上,收起爪子,轻轻挠着他的胸口。
林舒啸把盒子递给宋放歌,看小狐貍眼巴巴看过去的模样,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