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心抓过女官式样的衣服,不停地撕扯,面目扭曲。然后,在她的情绪达到最高峰的时刻,一段记忆或者说一道意识降临在她的脑中。
她,或者说它,又回来了,势必要将一切拉回轨道。
它杀不了她,可他也同样不能动它。
方亦喜回去行宫复命,小太子偷偷摸摸溜了过来,孟清晚乐的借着和小太子培养母子感情的借口,逛起了行宫。
方亦喜便把在承恩公府见到的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报给魏诀,也包括承恩公府的人没有询问皇后娘娘的近况一事。
魏诀毫不意外,冷冷地笑,这样也好,那些人本就不配做她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和她最亲近的那个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透露给阿晚知晓。”
“可到底是娘娘的家人,皇后娘娘会伤心。”方亦喜迟疑。
“他们不配。”魏诀看了他一眼,忽然又问,“女子是不是都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
方亦喜咽咽口水,他真的只是一个阉人,“似乎是的。”
魏诀露出一个浅笑,宫里存着的那些宝石珊瑚琉璃玉石可以做出无数精美的步摇。
“传凌司造过来见朕。”
制首饰的工作归于尚造局,他承诺了要还给孟清晚许多步摇。
方亦喜也跟着笑,然而魏诀又冷不丁地开口问他,“松江府城的事查的如何?”
“陛下,此事要询问任察事才能知晓。”窥着陛下又转寒的脸色,方亦喜识趣地推出任仲茂挡锅。
行宫的小花园里面,小太子也对任察事充满了怨气。
“母后,都是那个任察事,父皇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捂着我的嘴将我硬带回宫里。”
“如果不是他,昇儿肯定不会让母后一个人到行宫来受委屈。”
小太子穿着一身红衣,说到受委屈的时候,他气得把腰间的一个小弹弓拿了下来。对准一颗石头,咻的一下弹了过去。
“为什么说受委屈?母后觉得行宫挺好的。你看,风景也漂亮,空气也清新。”孟清晚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小太子,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屁孩,气性还挺大。
“母后!从古至今就没有一直住在行宫的皇后,朝内外和宫里那些人会误以为您的地位不如往日。”小太子一脸严肃,可配着他稚嫩精致的小脸,总给人一种错位的感觉。
“可是,母后不想回宫,怎么办?皇宫就像一个大牢笼,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孟清晚坐在石凳子上面,随手将新生的绿草编成一只小蚱蜢。
“那就让儿臣护着母后。只有有人敢招惹母后,孤必不会放过他!”小太子绷着脸,说出的话已经有了锐气。
他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