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炯回了句好,便安分下来。
“我这屋子空房倒有好几间,小姑娘…你带着哥两去选选吧。”这边刚说完,老妇问姜止吟。
她面上虽有些可怖,可弯唇看过来,总归多了几分柔和,目光瞧着甚至带些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方炯现在扮的是病人自要单独一间,苍晚清和她男女有别也要分开,一人一间,再加以结界还算说得过去。
姜止吟道:“好。”
……
有了空屋,选谁住的时间也t长不到哪去,很快,三人就安顿了下来——苍晚清在楼下最左侧,她和方炯在二楼左右两间,离的较近。
过程中,姜止吟了解到,老妇口中的高人,原就是她半路遇到过的常半仙。
再者,老妇郁结在心。
她脸上看起来才打不久的痕迹就是她们来之前,她独自一人清扫屋内不经意想到过往的结果。
提到伤心事,好半时,老妇重新陷入了悲恸,以至于姜止吟不得再问。
老妇走后不久,姜止吟终是推开门。
吱呀的一声重响,门已半开,她半跨而入。
屋内静风轻拂。
黏腻、湿热、令人恶心的气味徐徐扑来。
才迈入一步,她就好若被置于一片隔绝的大雾中,徒粘一身湿气,怎么甩都甩不掉。
姜止吟用避尘珠压下这些异味,这才大致一扫:房间并不大,设施低调却不失奢华,整体看起来雅静整洁,屋内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
入目的古色家具中,距离她两丈有一个床榻,塌上放着床褥和褐形方枕,那方枕远处看着倒有些典雅。
瞧着她走近两步,见右侧两臂距离的铜镜,尤为引人注目。
——这铜镜呈圆形,质地泛白,周遭刻着双花卉纹,旁边再镶着浅红花蕊,上面的饰样刻的细腻精湛,看起来惟妙惟肖。
她还发现,铜镜下还有个与铜镜一色不易让人察觉的屉。
末了姜止吟抽开它——
金丝线卷起来的画卷,跃然于眼前。
慢慢拿起,展开:画中,豆大的雨滴持续地落下,一朵浅红茶花浸着雨露垂着雨里,大雨瓢泼,她的根茎仿若脆酥那般,轻轻一捏就要折断。
雨里的茶花脆弱亦美丽,花蕊、枝茎泛着浅浅灵气,落在她人眼里,亦有别番美感。
姜止吟捏着画卷的手停了许久,目光中满是淡淡的笃定。
画里的人是柳如惜。
意识到此时,从未想过的思绪纷繁入心。
她忽然想到:老妇爱子深切,又为何将王煦送入义庄?
姜止吟缓慢将画收好,妥善放回。
她瞧着屉中放好的画卷,眸中流露出些许复杂。
琐碎的片段悉数入海:
联系先前,妖在这里应当很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