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谁让你低头了?”王文义道:“你又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低头有用吗?”
芮平垂着头,不吱声。
王文义过了会儿才发现她在抹眼泪。
他愣了一会儿。之前他想象过芮平会哭的各种场景,但是没有一个跟此时划上等号。
芮平低着声音:“我会跟他们道歉……”她不想哭,但是却忍不住,这句话说得又艰难又忍辱负重。
听着就让人辛酸。
王文义:“不是……你觉得我是在逼你低头吗?”他发现自己很难做到他以为的无动于衷,他竟然有些难受。
“你觉得我在故意欺负你,我们一群人都在故意欺负你?”王文义忍不住高声:“我图什么啊?”
他觉得芮平这个问题很大,非常大。
“芮平,你不要把人想象的那么坏。”王文义道:“好吧,我承认,这世上确实有那种人。但是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教人吗?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甚至把气发在自己教的学生身上。这样的人,他能教出什么东西?你觉得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会把你交给一个这样的人吗?”
芮平不出声了。
王文义道:“你认为别人不会接受你。为什么?”他努力把声音放温柔点:“你讲讲,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芮平沉默了很久,她伸手抹了下眼睛,闷着声道:“……我错了。”
“不,你没有错。你错什么啊?我说你错了吗?”王文义简直头疼,“这个不提,你先跟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会接受你?”
芮平喘了口气,她不想说,但是王文义显然不会放过。她抬起头道:“你要是真的接受我,你会让我从山底跑上来吗?”
王文义一梗。
芮平:“我知道你不乐意,我也没想让你怎么样教我。我可以自己学,只要部队里的训练器材能够给我用,我就只要这个。”
王文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反正不该说的该说的也说了,芮平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们都是在一起训练了几年,该磨合不该磨合的也都磨合了。我一个从上面强插进来的关系户,不受人待见不是正常的吗?我也不需要你们接受我,我也就待两个月,我只是想用部队的训练器材。我一个人可以训练,但是没有训练器材我训练不了。如果不是确实没办法,我也不想求到这里来。”
她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