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的误解芮平感到有些愧意。
竟然是因为这个,哭着要进去受苦。
王文义见这群小子说什么也不肯走了,也没打算劝。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接纳芮平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坏人。
大家就在外头等,很快一分钟就过去了。
他们以为芮平会出来,但是却等了半天没等到。吴医生黑着脸过来叫王文义:“你学生不愿意出来。”
其他人:“……”
王文义却早有预料,他就问吴医生,还装得很像那么回事,一副很着急的模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唉,都怪我不好,是我太惯着她了,要不要赶紧送去治疗?”
吴医生还真被他这模样给唬住了,他抿了抿唇:“……那到没有,她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不肯出来。”
王文义“啊?”了一声:“那……那要不就依她再待一分钟?”
吴医生默了一下,狠狠的瞪了王文义一眼。
接着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
等到站在外头的人都站麻了,等到原来还对芮平有的那点意见完全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佩服。
他们是真的服了。
不知不觉中,哪怕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但是心里头已经不由自主的就接纳了芮平。
就因为这不断延长的一分钟,让他们看到了芮平的那股决心。
芮平走进去,先看到一排排座椅,上面有松紧带,旁边的助理带着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她绑上松紧带,在脑壳上贴了几张薄薄的金属圆片。
接着助理离开这个房间。
芮平感觉他们应该在玻璃后面,但是这是扇单向玻璃,外面看得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
她努力放平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还是有些紧张。
机器发出轻轻的震颤声,她所坐的椅面开始升起,椅背往口仰,接着她的头上就被罩上了一个罩子,半透明的,能够看到天花板的灯光。
她微微侧了侧头,看到塔维斯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朝她露出了个笑容,很灿烂:“很爽的。”他说。
接着她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其实也没有眼前一黑那么夸张。但是确实非常的难受,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像是被人扔进那种老式的滚筒洗衣机,晕眩,恶心,反胃。
接着再是剧痛,有那么一刻,芮平甚至想要找一个地方,狠狠的朝上面撞一下,辛亏她绑着松紧带,这极大的保证了她的安全。
好像无数个榔头按着钉子在她的脑壳上钻。一分钟开始的前面一段时间,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漫长,每一秒都感觉度日如年。
在适应了上一份疼痛过后,下一份更加剧烈的钝痛又会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