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黎回头,看见容长津就站在她身后,英俊的面容,狭长漆黑的双眸,正垂眸看着她。
她低头回避他的视线,却意外在他劲瘦的腰间看见了一枚鲤鱼嬉戏的香囊。
这枚香囊被洗干净了,比之前看起来旧了一点,正挂在他的玉带上。
慕华黎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绕过他,往旁边走去。
弑君
祭祀仪式正式开始,宫人们有条不紊的穿行其中,帝后领着各皇子公主,嫔妃,走进奉先殿内,祭拜先祖。
奉先殿摆放的大部分都是前朝帝后的牌位,皇帝为得一个圣贤的名声,将奉先殿的牌位精心打理,中元节前来祭拜。
其中,就包括先皇后的牌位。
慕华黎对此无甚感觉,她跪在团铺上规规矩矩的跪拜,心中感到惊奇以及庆幸,在轩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与整个屋子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原来,陌生的邺城才是她的故土。
殿宇内洋溢着悲壮的氛围,皇帝上完香,抬腿往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拧眉,唇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从唇角滑落下来。
皇后就站在皇帝的身侧,她最先发现异常,她脸色煞白,抱住了缓缓倒下的皇帝:“陛下!陛下,快叫太医啊!”
“陛下,你不能先臣妾而去啊!”她声嘶力竭。
宫里顿时乱作一团,慕华黎抬眸看过去,惊疑不定。太子快步走到皇帝的身侧,眸光冷冽,观察皇帝发紫的唇。
“父皇中毒了。”
此时,太医们赶了过来。
宁太医给皇帝看诊,额角溢出晶莹的冷汗。许久,他惊讶道:“是焚天散,一种慢性毒药。陛下的症状,应该中毒有一个月了。”
“什么?!”皇后大惊失色,她看着皇帝苍白的脸,咬牙颤声道:“查,给我查!”
宁太医低头,回答:“是,娘娘。”
皇帝昏迷,祭祀大典结束得很快,所有人被困在了奉先殿外,真相水落石出前,不准离开。
“母妃,父皇怎么了t呜呜呜”年纪最小的五公主抱着母亲容嫔,小脸哭得一塌糊涂。
容嫔也一脸惊慌失措,但还是耐着性子抱着女儿安抚:“陛下他不会有事的。”
母女俩抱在一起,周围叽叽喳喳的,慕华黎心情沉重,她抬眸,看着容长津神色冷凝,身后跟着一众侍卫,急匆匆往奉先殿外走去。
他的漆黑冷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又极快地移开,两个人在人群里擦肩而过,鼻端似乎钻入了他身上干净沉静的气息。
慕华黎垂眸,两只手紧紧绞住。
这时,容渊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挡住了容长津的去路,“且慢。”他挑眉道:“孟修这是去哪?”
容长津望向他,嗓音冷冽强势:“皇叔,如今情况危机,您要阻扰我办事吗?”
容渊勾唇:“这奉先殿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谋害皇上的真凶,大家都走不得,偏偏你就走得?”
“况且,若是陛下意外崩逝,继承皇位的就是你。”他缓缓道:“依我看,你才是最可能杀害陛下的凶手。”
容长津没说话,皇后猛然站起来,呵斥道:“容渊,你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