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州沉默许久,慢慢想明白了皇帝已经知道江南王府的巨额银子。他忽而冷笑道:“那又如何,你们即使把江南翻个底朝天,都绝不会找到的。”
他故意做出一副四处张望的模样,问:“你那亲亲丈夫去哪儿了?不会是他已经舍了你,还是他跑到江南去找了?”
说着,哈哈大笑起t来。嘉卉静静地看着,心道此人大约是疯了。
“一个莽夫,能成何事?”
她沉下脸,起身道:“比你强上百倍就是。”
“等等。”梁少州叫住她,吃力地想起御前卫歧也说过一样的话,他母亲的尸首还在卫歧手上,“你们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嘉卉停住脚步,道:“那便看你表现了。”
其实不论梁少州招供与否,嘉卉都会将陈氏好生安葬的。一想到她故意暗示的戮尸,她不由感到一阵恶心,快步离开。
直到被搀扶上马车,她还是脸色煞白。嘉卉推开卫歧道:“离我远些,我有些想吐。”
卫歧用袖子给她擦了额头上的细汗,道:“是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你尽管吐我手上。”
嘉卉略蹙起眉头道:“有手帕为何不用,我又为何要吐你身上?”
等回到镇国公府后,嘉卉虽没有呕吐出来,却也怏怏地用不下午膳,只喝了一小碗鸡汤。她吩咐了去把陈氏安葬了,免得心里头一直想着。梁少州的变化实在让她震惊,而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也让她觉得好笑。
她不在乎梁少州为何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参与谋反,但却不由顺着他的话去猜那数百万两白银会藏在何处。
卫歧一直陪着她,午后被镇国公传去一小会儿的工夫。回来时,他面色有些凝重地告诉她:“京城里最近有些不太平。”
平头百姓都知道是废了的皇后举兵谋反,把皇帝围在了镇国公府内。且另一主谋就是皇帝的亲侄子。
民间便有些话飞快流传,许是皇帝私下无德,才会众叛亲离。
且皇帝罢朝已久,猜什么的都有。
虽说涉及皇帝,谁也不敢光明正大说。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已经传到镇国公耳朵里,可见流传之广。
嘉卉叹道:“管天管地也管不得人家关起门来说什么,如今只能等太子回来了。”
算算脚程,若是太子能日夜兼程,还有七八日也到了。
卫歧道:“这些话,必然是会有人去管的。若是有人刻意传播,指不定另有所图。”
“所以,是都等着太子了。”嘉卉心领神会道。
黄昏时分,前头传话说平王派人请大奶奶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