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秋,刘太医本也在与家人团员,奈何被沈洲突然唤走,说是要去宋家问诊,还特意嘱咐一定要给宋南枝也诊脉。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瞧不出来沈洲的心思,所以尽职尽责的又汇报了一番。
“世子妃的身子也并无大碍,在王府时就已经诊过了,怀子嗣是绝无问题,只是多补补气血巩固一下总是没错的。”
沈洲缓缓瞥了一眼,然后笑了一阵。
想起那晚听她说怀孕危急她性命,生了怜惜之心,原是她哄骗他
二叔代宋南枝去北玄司把宝斋的东西都给搬回来了,可宋南枝因为沈洲那晚的话,心情更加沉郁,也纠结了好几天。
这日一早,赵氏来找宋南枝,见她在收拾宝斋的东西,提了一嘴:“你二叔说,宝斋是世子向圣上讨回来的。”
宋南枝“嗯”了一句,面上并没有多大波澜。
赵氏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又说:“既然宝斋能解封,你应该高兴才对,总算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日日都闷在家里,”
赵氏以为宋南枝便是因为宝斋才执意和离,所以如今宝斋既然已经解封,便也不该执念从前,该高兴起来才对。可宋南枝的表情告诉她,并没有放下,仍是一副心有郁结的样子。
既不是为了宝斋,那终究还是因为被人伤了心,一时没能缓过来。
赵氏走上前,接过了那些要置放的画卷,一边道:“叔母听说太后让世子相看世家姑娘了,这回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说是个性子活泼灵气可爱的姑娘太后与瑞王妃都很满意,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宋南枝手中动作顿了一下。
赵氏将她神情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道:“这何其不公平,就仗着他们是皇家宗族身份高贵,所以和离后便可立即再娶。再转眼看看旁人,倘或我们也相看再嫁,必定会被人说成水性杨花,不知羞耻之人。”
宋南枝轻笑说:“叔母,我不想再嫁。”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赵氏却一脸忧思,“枝枝,叔母说句不好听的,世子这般急不可耐地求娶另外的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好男人,既然他都把你忘了,便不值得你如此伤心。”
宋南枝从未在家人面前提起受委屈,也未曾说过沈洲一句不好,赵氏以为她当真是动了情,面上是主动和离,可心里到底是百般不舍。
宋南枝没作解释,有些复杂,亦没有将那晚的话告诉赵氏。
只是觉得,若沈洲能另娶,和离一事应该是不会有岔子了。
把东西从北玄司拿回来后,宝斋的封条给揭了,随后宋南枝便彻底从纪府接手了宝斋。她不用回瑞王府,也不用担心旁人如何看待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当宝斋的掌柜。
只是安伯伤势严重,宋南枝却不忍再让安伯来帮忙,所以她事事都要自己亲历亲为了。
秋季日落的早,宋南枝关了铺子便去寻了妙娘,本是因为宝斋一事而来,不料妙娘神色匆匆将她拉至后院厢房,与她道:“纪詹事下午与几个官员来这喝茶,有人提起夜里在桂香楼设酒宴要纪詹事前去,末了纪詹事离开,我便听得他们打算到花楼寻姑娘害纪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