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签刚好到了那抹樱红处,她不觉有什么,只专心处理伤口。
沈洲却陡然握住她的手,“你今日竟是大发良心,知道担心本世子了?”
想她从前虽也是这般温声温语的,可实际牙尖嘴利,说一句回三句,今日这样倒是乖巧得很。
宋南枝也没躲:“世子为了我爹受伤至此,理当关心。”
她似这般镇定,耳尖却不觉已经红了。
沈洲瞧她这样,何其有趣,“你耳红什么?”
“没有”
良久,药都抹好了,缠了些纱布。沈洲便催她回去,嘱咐道:“我需过几日才能回,若是母妃得知问起,便告知她无事。还有朝堂之事与你无关,你莫要胡乱猜测,也不可再来北玄司了。”
宋南枝应好,然后蹲身行礼,不似以往敷衍,真情实意地与他道了谢,“多谢世子照拂宋家。”
沈洲看得莫名,却也没作他想。
另一头,太子在东宫急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父皇是因为怀疑沈洲参与了江州的贪污案,又疑心他己参与了党争,故而针对沈洲。所以十分担心宣帝当真听信那些人的谗言,重罚了沈洲。
可他这个时候又不敢轻易去见了沈洲,更不敢轻易去向他父皇求情,越发惹嫌疑。
左右思量,终是觉得要将那供词一事揽在身上,放线钓鱼之事只能就此作罢。
太子立即让人放出消息,让人知道江州知县供词一事是自己找人伪造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沈洲。
宣帝对江州知县供词一事也耿耿于怀,所以也私底下叫暗卫留意自己几个儿子的动向。所以太子放消息后,暗卫立马回禀了宣帝,说太子连夜召见了几个属臣,要利用用供词一事彻底扳倒沈洲。
宣帝得知却也不恼,反而高兴起来。
“朕就知道朕当初没有错看人,将北玄司交到沈洲的手里是朕最正确的选择。&ot;
北玄司的存在,就是要帮宣帝平衡各方势力的存在,故而沈洲不能偏袒向任何一方。
起先宣帝还有些怀疑沈洲与太子私底下背着他搞动作,如今得知江州供词一事是太子故意要陷害沈洲,倒是替沈洲洗脱了嫌疑。
谢荣是太子的人,他因贪污案死在了诏狱,太子确实该恨沈洲。
固阳赈灾,锦阳有前朝余孽,沈洲忽然举荐太子前去,让太子险些丧命,也确实该恨沈洲。
如此一来,便都说得通了,也替沈洲澄清了此事,宣帝又怎能不喜。
亦是亥时一过,宣帝又听见瑞王妃深夜进宫求见。
他知道瑞王妃是为了沈洲来求情,虽心有不忍,却并为见她,只派人去将人送回王府。
故意让沈洲受刑一事,他自有谋算,遂不能当下就应了瑞王妃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