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畅!和畅!和——畅!”顾其果扯着她的耳朵大喊。
和畅晃了晃脑袋,饱饮君王血的青铜鼎中只剩下香灰,还有一簇燃烧着的凤凰金火,“我……又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顾其果用力拍了拍她的脸,“突然发什么愣?龟甲已经炼化了,你快灭了火,可别烧成灰了。”
“好……好的。”和畅如梦初醒,机械地动作,将剩下的那点黑色颗粒拿出来。
还是热乎的,依稀能看出个圆形,不再坚硬如铁。勉强算个丹药,应该能吃,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我们快走吧,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和畅心有余悸,收好那颗丹药,有些浑浑噩噩地朝来路狂奔。
“哎,你等等我!怎么了这是?”顾其果跟在后面喊她。
两人离开之后,空空荡荡的祭坛上才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背上生有龟甲,四肢骨瘦如柴,另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
黑袍人语带笑意,“怎么样?这个身体不错吧?”
“可她是女娃。”
“那也是凤凰嫡系血脉,落地即为神胎,最纯正的那一只。”黑袍人冷声道,“若不是她下凡历神劫,你连小神女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龟甲人还有些不甘,“那帝君岂不是更好?天道赋予的神位……”
黑袍人直接打断他的话,“那个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若是不要这一个,你就慢慢等着那点稀薄的神兽血脉油尽灯枯,最后去死吧。”
“……要!”龟甲人咬牙道,“女娃就女娃。”
和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小道上,风雪越来越大,实在有些难走,但是她不想停下。
许是源于动物的直觉,祭坛总是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毕竟火凤凰也勉强算是个动物。
走得太快,她不小心踩了一脚空,那积雪居然只是虚虚地架在缝隙里。
“你小心点!”顾其果一个箭步冲上前撑住她,“你究竟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和畅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不对劲,有人看着我们。”
自打从那个罪己诏的幻境中出来之后,她就感觉哪里都很不舒服。
“你别吓我。”顾其果压低了声音,左顾右盼,“该不会是玄龟他老人家吧?毕竟人家是闭息养神,也不是去了……”
“不至于吧?那不就是他褪下来的龟甲吗?况且我们也是为了救顾大哥,你不是说他经常给他老人家上香吗?”和畅心里发毛。
“可我想不出龟山还能有什么人,总不能是鬼吧?”
两人越说越害怕,就差抱一块了。
“快走快走。”和畅催促她。
结果两人刚走没几步,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缝隙突然变大。
“啊!!!”和畅惊慌失措地大叫,死死闭着眼,胡乱抓着身边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