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不下,木匣子整个摔在地上。“叮当”一阵作响,巧夺天工的银饰散落一地,锃亮地反射着点点阳光。
掉落地上薄如蝉翼的格桑花耳坠,还有那只金步摇嵌着一颗水润翠绿的翡翠,宛如一滴泉水……
和畅恍然大悟,心说,原来“紫皮茄子”是买给外室美人的,原着没骗我。
不管在哪个世界,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阮唐气急败坏,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阮唐!你不要忘了你的这身官服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我求着哥哥给你写举荐信,你能有入朝为官的机会吗?如今官职到手,你就想过河拆桥了是吗?!”
阮夫人仰着t头,眼眶通红蓄满泪水,冲着他吼道,“我大哥果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我怀疑那些说你抛弃苗疆女子的流言也不尽是传闻吧!就像现在我没有用了,你就可以转头抛弃我。”
阮唐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和畅觉得他不是愤怒,而是害怕。
门外忽然吹来一阵带着绵绵花香的清风,一个带着斗笠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嗓音轻柔又灵动,同样如春风拂面,“阮哥,莫气。”
说完她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将地上的首饰一一捡起,欣喜道:“好漂亮的耳坠,我很喜欢。”
阮唐满一肚子的怒气都被她抚平了,“你喜欢便好。”
阮夫人再也看不下去,附耳在女子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她送你格桑花吗?整个长安城都在传,大理寺阮大人抛弃了陪他一路从苗疆走出来的青梅竹马。而格桑花开遍了苗疆,明白了吗?他喜欢的从来不是你。”
蒙面女子愣了愣,却没有预想的闹腾,反而温和地笑起来,“多谢夫人提醒,只是……我也很喜欢格桑花呢。”
这笑声清脆悦耳,又带着女子特有的一阵绵软,当真像是靡靡之音令人深陷其中。
和畅忍不住抖了抖,难道这就是那只妖?
她正想用重瞳辨认真身,“紫皮茄子”着迷似的上前将她护在怀里,正好挡住了视线。
在两人离开之前,和畅飞也似地摸出一张守护符,扣在手中,而后大喊一句,“阮大人!”
阮唐不耐地转过头,“天机派的高徒还有什么事?”
符咒化作一道流光闪过,即将进入“紫皮茄子”体内,另一道身影却倏地挡在前面。
“阮唐,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你会被一只妖迷了心窍,我等着看你的报应!”阮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完便走,完全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夫人,你骂渣男可真会挑时机。
于是,守护符就这么进入了游可蓉体内。
趁着阮唐还没离开,和畅只好又摸出一张守护符。才扣起施法的手势,左手却被人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