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围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像是繁华都市的市中心一样,但路上一片死寂,风吹过几片叶子飘下,安安静静地落到了地上。
纪云定一边揉着因为突然回到亮处而本能不适的眼睛,一边眯着眼睛观察四周。
找个人类就行吗?私闯民宅……不,紧急避险一下。
纪云定已经将法务部的教诲铭记在心,秉承着这样的思想在沿路敲门无果后破门而入。
房内很干净,整体基调是白色的,装修极其单调。
一进门,纪云定看到客厅内有三人正坐在沙发上,就这样正坐着,不说话也不动,即便纪云定闯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随后,纪云定注意到桌上有一个奇怪的瓶子,她拿起来晃了晃,看了看上面的标识。
不认识,图案不认识,字也不认识。
“您好,请问我可以拿走这个吗?”纪云定从包中掏出调查员证,向三人出示,“很抱歉打扰您,但请配合我的工作。”
没反应。纪云定差点以为自己在和石头说话了。
随后,纪云定用尽了急救课所学知识和随身携带的器械,对三人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无论如何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脉搏、心跳、血压甚至膝跳反射都没有问题,他们就像只是不想搭理纪云定一样。
“如果杀死会怎么样呢?”纪云定伸出手,随后又缩了回来,犹豫了一下。
不对,这样做是不对的。虽然纪云定不用为这种行为承担任何后果,但如果他们还能活呢?
这些人极大概率并不是纪云定需要的答案。诚然最快的验证方法就是掐死一个试试,但一定会有其他更费工夫的检验方法。
合理的选择是不正确的,正确的选择是不t合理的。有时候人们为了合理让渡正确,有时候则为了正确让渡合理。
而纪云定只是觉得她不应该为了效率这么做——这种想法完全是大学的思想教育和周围人的言传身教带给她的,刚入学的纪云定并不在乎这么多。
不懂得生命重量的人,不配做这份工作。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在不得不做的时候,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抱歉,我刚才有点过分了。”纪云定最终后退了两步,微微低头,轻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从开始到现在,纪云定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并不排斥。
而就在此时,三人中有一人突然抬起手指向了墙角的地砖,一动不动。
纪云定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循着指向走过去,掏出军工铲把略有些松动的地砖撬开。地砖下是一本被压得极其平整的日记,大概是被压久了,翻开后有好几页粘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