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张茂华当下便伸出三指起了誓,“我若行为不检,碰过邓隋半根指头,叫我不得好死。”
“你既拿不出证据,他又敢赌咒发誓,你还有何话说?”右少卿问邓隋。
邓隋沉默不言。
江婉上前一步道:“大人,轻薄一事历来证据难得,除非有人证,但我想,没有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邓司务这样做,图什么呢?”
“当然是想扳倒我,她取而代之!”张茂华道:“这样工于心计,陷害上峰,品德低劣的人怎配继续待在大理寺?叫百姓知道了,谁还敢信赖大理寺?请大人还我公道。”
“大人。”邓隋缓过了那阵疼,终于出了声,一字一句道:“我有证据。”
张茂华先是一惊,后又镇定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她不可能有证据,她衣衫完好,身上并无痕迹。
“邓隋,劝你适可而止,大人日理万机,没空看你拙劣的小把戏。”
邓隋慢慢站起身来,江婉赶紧伸手扶了扶,邓隋感激一笑。
她看向张茂华:“方才张寺正信誓旦旦说没有碰过我,是吧”
“没错。”
邓隋朗声道:“方才来架阁库之前,我手上刚好有一道卷宗需要张寺正批示,而我不小心碰到了案桌,张寺正蘸笔时,砚台里的丹墨溅了张寺正一手,此事,江司务亲眼所见。”
“没错。”江婉道。
张茂华预感不妙。
果然,邓隋靠着江婉,向上扯了扯自己的官袍,“大人请看。”
众人看去,邓隋小腿处雪白的绸裤上明显一个五指印,正是朱色。
欲擒
“真是无耻至极!”
晚上一家人用膳时,江婉仍是气不过,将今日在大理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到了这个地步他竟还敢狡辩,说什么,那指印是他想救要摔倒的邓姐姐时不小心染上的,打量谁是傻子呢!”
“断案讲究铁证如山。”江万里提醒她,“最忌讳妄自揣测。”
“可这种事怎么讲证据?非得女子被欺辱后,带到公堂上,这才叫实证吗?那张茂华觊觎纠缠邓姐姐许久,眼神放肆且龌龊,我瞧得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一种轻薄,不是非要言语和实质行为才算……”
月映竹见江万里脸色隐有不悦,忙打断女儿,“婉婉,吃菜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她替江婉夹了一块肉,“来,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