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修无人倾诉,此时对着周玄礼,忍不住委屈道:“我究竟哪里不好?”
一杯酒下肚,周玄礼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他却无所觉似的,道:“大概是因为世子,太过君子,不争不抢,自古女子慕强,世子若能胜过江公子,何愁邓姑娘的芳心呢?”
李明修脑袋迟缓地转着,“胜过江珩?”
他摇摇头,打退堂鼓,苦笑,“我就算现在开始练武,也比不过他。”
“谁说强弱只靠武力?单论文武,比陛下厉害的大有人在,可大齐江山,却是陛下在坐。”
李明修不懂周玄礼的意思。
周玄礼叹道:“世子,如今陛下的刀就悬在王府上空,一个不小心,诚王府就是第二个汪家,到时候,莫说是同江珩争邓姑娘,便是王妃,县主,甚至是整个周家,都将万劫不复,你既是王府世子,当振作起来,挑起重担。”
李明修自然有察觉到诚王府的处境,只是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的酒醒t了大半,急切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周玄礼笑着宽慰,“别担心,一切都有我,我会帮王府度过此难,更会帮你,抱得美人归。”
热闹了一日,江珩趁着月色好,带邓隋来游清河。
画舫缓缓前行,邓隋托着腮,听男人再次弹奏《凤求凰》。
她没喊停,江珩就继续拨弄琴弦。
邓隋脸上噙着笑,问:“今晚有月吗?”
江珩侧头看了看,“嗯,月上柳梢。”
邓隋心头算算日子,又听风声吹得帘子呼呼作响,道:“弯月朦胧,照着清河,风景应当不错。”
江珩并不诧异,笑着问她,“还知道些什么?”
“周遭清静,没有别的船只,江公子财大气粗,清场了。”
江珩笑道:“我这拙劣的琴技,让别人听去,要贻笑大方了。”
真丢脸,早在白日就丢尽了,如今全京城可都知道他跪着向她求亲了。
手段倒还真多,连求带逼,知道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没脸,何况他还是为了给她撑腰。
她原本没打算这么快答应他。
印信就挂在她脖子上,她拿起来摩挲着,笑问:“真给我了?”
“当然。”
“不怕我别有居心,给你败光了?”
“你高兴就好,钱权于我,不及你万一。”
邓隋心底柔软一片,若是旁人说这句话,她不过一笑置之,可江珩,如何叫她不相信?
她站起身来,慢慢朝他走过去。
江珩抚琴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踩住了长长的裙摆,踉跄一下,指尖被捉住,然后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