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邓隋。”他出声唤她。
邓隋看过来,“江公子。”
江珩道:“张茂华从刑部逃走了,你小心些。”
“多谢。”
江珩看着她和祁安站在一块儿,闷闷的疼痛感从心口传来。
他还想告诉她,她和祁安长久不了,宜宁县主不会同意他们的亲事,而祁安还不够稳重,不过是意气用事。
可她这么高兴。
江珩走了,邓隋的笑也收了起来。
“姐姐,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你说呢?”邓隋戏谑地反问。
“姐姐才不会这么没眼光呢。”祁安讨好地笑,“还是喜欢我吧,我可是对姐姐一心一意,绝不会叫姐姐有半分难过。”
“油嘴滑舌。”
祁安委屈,“这可是我掏心窝子的话。”
“祁安,我和江珩的事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很难吗?”祁安深情道:“我对姐姐很上心的,我还没有告诉姐姐吧,我早已爱慕姐姐多时,从听说了姐姐在榆林的事迹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属于我的机会了。”
万箭
祁安的红梅日日不落,邓隋磨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初六这日,没去大理寺,特意腾出来陪他打马球。
邓隋会骑马,但不会打马球,来燕京几年,也只看过几场,不过那时,更多是为了看人。
祁安给她做了个示范,他轻装上阵,尽显英姿,问她:“看懂了没有?”
邓隋点头。
“那你试试。”
祁安扶她上马,将球杖递给她,看她驭马走了几步,突然也翻身上马,落坐于她身后,两人共乘一骑。
“我再教教你。”他一手执着缰绳,一手隔着袖子握邓隋的手腕,笑问,“姐姐,可以吗?”
邓隋侧头,看着他的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我要说不可以呢?”
祁安的手往下,覆到了她拿球杖的手上,轻轻一握,“口是心非的姐姐。”
他手把手教她挥动球杖,边提醒,“劲儿得往这个方向使,看到没有?”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养眼,邓隋便由着他半圈着教了一会儿。
场地不平,马儿颠簸了一下,邓隋往后靠到了他的胸膛,祁安呼吸间顿。
邓隋感知到这细小的变化,“怎么?你紧张?”
方才不是还胆大包天想着理由握她的手吗?
祁安笑道:“姐姐,从没有姑娘这样靠过我。”
邓隋勾了勾唇。
顾西川早就注意到邓隋和祁安,见两人亲昵,被江珩揍的那股子气又升了起来,他非得让江珩亲眼看看,自己的女人都跟别人好了,还护成个眼珠子,对兄弟动手究竟值不值当!
他低声嘱咐了随从几句。
邓隋学得快,现在已经能自己跑马击球了,江珩一到,就见她粲然一笑,被祁安半扶半抱下马,她同祁安说着话,眼波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