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朝隋良玉行了个晚辈礼,“伯母。”
有外人在,隋良玉不好再哭哭啼啼,忍了又忍,才将眼泪忍住,感激道:“从温啊,还好有你在,都累坏了吧?”
等等,邓隋惊讶不已,从温?谁?江珩吗?
她迟疑地问出声,“娘,您认识他?”
江珩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还没想好怎么同邓隋解释,就听隋良玉道:“你这孩子,什么记性,去年十月你不是让从温给我捎了很多东西回来?”
隋良玉有些生怨,“你做官之后从未归家便罢了,怎么连定亲这样的大事也不同家里知会一声?你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
江珩咳嗽得更厉害了。
隋良玉问:“是不是感染风寒了?我让人熬碗姜汤给你祛祛寒。”
江珩小心看了一眼邓隋的反应,心虚道:“多谢伯母。”
邓隋笑了,“娘,他病得挺严重,您让人多煮些。”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去年十月,和他定亲之人乃是永安公主,而她,和他断了个干净,去了登州。
定亲?未婚夫?
“哎,好。”隋良玉往厨房去,叫道:“林嫂,林嫂,煮锅姜汤。”
从一碗到一锅,不过邓隋一句话的事,江珩失笑。
“江从温。”邓隋还是头一次知道他的小字,江珩,字从温,取玉温和润泽之意。
她问:“你去应城找我?”
“是。”
“还找了哪些地方?”
“大齐的城池找遍了。”他声音很轻。
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连黑场中人他都打了交道,可没有,就是没有,哪里都没有,他那时过得浑浑噩噩,只有一个清明的念头,就是找到她。
至于他在隋良玉面前说,他是邓隋的未婚夫,骗了隋良玉的同时也好好地骗着自己。
找遍了啊,邓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道:“回去吧。”
江珩急了起来,“邓隋,你听我说……”
“不想听。”
江珩一颗心被她捏着,酸涩难忍。
“你应当回去给家人报平安才是。”邓隋轻松笑道:“还得好好歇着,你再啰嗦下去,我娘那一锅姜汤可真就熬好了,真想喝?”
她故意耍他。
江珩深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捧着邓隋的脸。
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嘶——”邓隋呼痛。
“怎么就这么坏?”他同她额头相抵,无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