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懵了一下:“什么定情信物?”
眼波微转,她突然想到昨晚那枚戒指,从包里找出昨晚程砚深放在她口袋里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捻在指尖:“你不会是说这个吧?”
修长指骨轻敲着方向盘,他磁性的嗓音低沉好听:“moussarieff的红宝石戒指,程家送给儿媳的见面礼。”
沈洛怡是知道那枚红宝石戒指的价值的,前几年苏富比拍卖会拍出天价九位数的宝石,她昨晚收下不觉有异,只是现在添上了另外的特殊意义,她顿时觉得有些烫手了。
“那我不要了。”
“沈小姐,你可以再想想的。”车子停在餐厅外,服务生站在车外,正等着客人下车,却半天没看到人下车。
程砚深转过头,薄唇缀上清淡的弧度:“沈小姐,婚后你可以拥有最大的自由度,还有最体贴的另一半。”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安全带,眼皮轻掀,眼神浓了几分:“我想沈小姐应该很期待我们的婚后生活,泾渭分明。”
“各玩各的。”
掌心里的红宝石戒指被她默默攥紧,硌得她手心微疼,可当她听到最后一个词,沈洛怡忽地笑了:“程先生确实有够体贴。”
程砚深轻笑了声,打开车门,走到后座,捧起一束鲜花。
当那捧花被送到沈洛怡怀里时,她眸光定定,漾过一丝懵然,卷翘的长睫微不可见地颤动一瞬。
她低眸望着怀里的玫瑰花,被誉为玫瑰公主的萨曼莎,高心卷边,绒光动人,娇艳的红,与她一身霜白长裙交映,美不胜收。
“是有些体贴。”沈洛怡笑了下,清雅的花香弥漫鼻尖,“不过——”
“各玩各的,好像不是我期待的婚后生活。抱歉,程总,我自小接受的教育比较传统,看来我们的理念相互背驰。”
程砚深微微挑眉,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沈洛怡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抬手示意她自便,让开半分礼貌距离。
是沈之航的电话,一如既往的温和声线:“心心,你今晚不回来吗?”
“……”沈洛怡最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位名义上的哥哥。
半晌没听到回声,沈之航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大本今晚一直趴在门口等你回来,小家伙想出去玩了。”
“……”原本沈洛怡对于这桩婚事的态度在可以与不可以之间徘徊,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但也没什么一定要去接受的理由。
可听到沈之航的声音,她忽然做出了决定。
“哥,大本让阿姨带出去溜就可以了。我、我今晚有事,要晚点回去,你别等我了。”
听筒那端一片寂清,良久良久才收到他的一句低声:“……知道了。”
电话挂断,沈洛怡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向不远处的程砚深走去。
“可以问你一个原因吗?”
她说的没头没尾,但程砚深却懂她的意思。
他的视线定在她怀里那束鲜艳的玫瑰上,人比花娇。
程砚深缓缓一笑:“你不觉得我们很合拍吗?”
模糊又明晰。
沈洛怡静了几秒,她暂时不太想知道是哪方面合拍。
弯起红唇,她挽上他的手臂:“不是要见你父母吗?我们这就出发吧?”
刚刚还在说各玩各的不符合她的婚姻理念,这会儿已经十分配合地同他去见长辈。
程砚深的手臂轻揽过她的细腰,虚虚悬在之上,程砚深忽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或许各玩各的,也可以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
沈洛怡面色乍红,她很想装作自己没听懂,但她确实听懂了。
两个人之间的,那不就是——
你玩我的,我玩……
玩谁?
玩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