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从倾倒的笼中站起,依次摸了摸上面的笼栏,复又坐下,摸了摸下面的笼栏。“回主公,野虎攻击的那面笼栏的重量,明显要比您所坐之面的笼栏重上许多。”步遥回道。孙权听罢,也摸了摸身下的笼栏,发现却有异样。他来丹阳之前,只是看过这射虎车,并未动手摸过它。不过,孙伏办事一向稳妥,射虎车被推出来前,他是一定要亲自检查一番的。工匠肯定是有问题的。孙伏一贯忠心,断不会背叛他,那么到底是哪处出了问题?到底又是谁,要害他?步遥见孙权面露阴霾,又道:“主公,孙管事得知您要去丹阳围猎时,一定会提前几日为您查验射虎车,断不会在临行当日或者是前日查验。也就是说,工匠存有偷换铁笼的机会。搬笼的杂役又一贯粗心,断不会觉察出什么。”偷换?还真是好手段。孙权冷笑了一声后,从笼中站了起来。“既要害孤,为何不直接了当一些,一刀刺死孤不是更好?何必想出这么复杂的手段。”步遥也对孙权所说的这点,心有存疑。她的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发颤,站都站不稳,孙权见状扶住了她。二人在张世的帮助下,从笼中钻出时,天色早已渐暗。残阳如血,晚风猎猎。孙权此番为了寻虎,命张世行了好几十里的路,马死了,三人一时自是回不去。步遥不敢看野虎的尸体,因为它的皮已被割尽,只剩了模糊的血肉。单单只是想一下,步遥都要作呕。孙权刚刚摔得那么惨,现在竟还兴奋的欣赏着那虎皮,还把那虎皮拽到了她的眼前。“孤将这块虎皮赏你了,归去后,这虎皮便放在你的屋内。”步遥现在连虎皮都看不得,惊得又闭上了双眼。她能不能选择不要……*三人寻到了一山洞处,暂时落脚歇息,等着孙翊派人来寻。张世靠在一侧,身旁是刚被剥下的虎皮。步遥见他未卸下盔甲,不解的问:“你不难受吗?”张世连眼珠子都未转一下,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对啊,他是个哑巴,怎么会回他的话呢?步遥摇了摇首,孙权许是没过瘾,打着觅食的旗号,又拿着弓箭去山里寻野鸡野兔了。她出了不少汗,身上又被溅了不少的马血和虎血,泛着淡淡的腥味。入山洞前,步遥发现了一处溪潭,那处的水很是清澈。她想趁孙权回来前,清洗一番身体。张世已经阖目睡下,步遥嫌恶地看了一眼虎皮,往溪潭处走去。她观察了一番,发现四处无人,便慢慢脱解了衣履。待身上只剩了亵衣和亵裤时,她探出脚尖试了试潭水的温度。刚一碰触到水面,她便缩回了脚。水好冰。步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有人突然用胳膊夹住了她,她心里一慌,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水这么浅,你怎么还是怕?”孙权不知何时回来的,悄无声息,吓了步遥一跳。“妾身没怕,主公…您先放开妾身…”步遥的脸红了起来,孙权还穿着猎服,她可几乎什么都没穿啊…孙权依言松开了步遥,将自己额上的抹额解了下来,毫不避讳的脱下了猎服……步遥将脸别过一侧,正欲拾起地上的衣服,逃回山洞,却被孙权拽住了手腕。还好还好,他没全脱,只露出了上半身。步遥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孙权的身材,还真的不错,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你不是要进去吗?怎么又穿上衣物了?”孙权不解地问,说着,她将步遥拽到了溪潭里……溪水很凉,步遥护着自己的小身子,禁不住地发起抖来。孙权离她极近,她状似不经意地抬眸,正对上他那双如琉璃般的碧眸,她忙又避开了他的视线。天已擦黑,圆月未出。再与孙权共浴,她就要窘死了。步遥约莫着洗得差不多了,便欲从溪潭走出,刚一抬脚,就被潭底的石块绊到了。她险些滑倒时,孙权扶住了她,并将她拽至了身前。今天孙权的手竟格外的热烫,并不像平日那般冰冷。冰冷的潭水中,步遥竟也觉得自己的体温在慢慢升高。她想要挣开孙权的手,刚一推拒,就被他拽得离他更近了些,几欲贴上他的胸膛,她小腹的某处热热硬硬……步遥倏然睁大了双眼,唇瓣因着惊慌翕动着。孙权竟起了少儿不宜的反应这下她更慌了,断断续续道:“主公…主公…你…”孙权见她羞怯,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