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你这小嘴里没一句真话。”白常翎捏着她的脸颊道。汪绾绾转着眼珠子,忽然道:“翎哥,你看你老相好长安公主来了。”白常翎怔了一下,汪绾绾转头咬在他的手背上,趁他吃痛的间隙转头就跑。白常翎揉了揉吃痛的手背,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些复杂,转眸看着长长的青石道,在夜色下有些幽沉,他的眼底有一线血色隐隐浮动。太府监的书房里,子燮回来复命,道:“督主,一切都办妥了。”白常翎随意的斜倚在椅子上,微微仰头,抬手扯了扯领口,喉结一滚,他勾唇道:“那根手指头切下来了?”酒后吐真言(修)子燮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指头,恭谨道:“是,我已经将留有汪姑娘齿痕的手指切下,伤口做成被狗咬断的模样,尸体被人发现后,无人能够察觉和汪姑娘有关联。”白常翎淡漠的瞥了一眼,忽的桀骜一笑:“很好,将他死的消息放出风去,想来,这一消息放出,有人可就按耐不住了。”子燮立刻道:“是,只是这根指头……”白常翎摆了摆手,随口道:“扔了喂狗吧。”“是。”子燮躬身退下。白常翎缓缓地抬起眼,瞳孔一缩,眼底就弥漫起了杀意,令让他看起来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一样。从熊鹰构陷汪绾绾开始,汪耀舟的计策他就看穿了,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在御书房里,他本想利用汪绾绾,以她在提督府为王耀舟做眼线,配合她爹在画舫放蛇刺杀他,他随便准备了几个证据,构陷她听从父命偷取太府监机密,再以乱:伦一事让汪耀舟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还有赵沉香,他也许也知道十八年前的那个秘密,他一个不会放过。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丫头一个胡乱会意竟把他所有的部署都打乱了。她倒是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这会儿赫塔菲一起下大狱了。白常翎整张脸隐在阴霾里,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忽然,隔着书房后的内室里传来了汪绾绾的轻呼:“翎哥,你快来呀,人家在等你等的寂寞呢。”白常翎眼里的阴鸷渐渐褪去,脸上反而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抬眉向内室看去,眼中便起了挑衅和戏谑。这个死丫头,又想捅什么幺蛾子?“翎哥~,你是不是害羞了呀!”汪绾绾将这一句话转了好几个调子,这股娇柔做作直把白常翎的手臂上叫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白常翎脸上勾唇笑容,大步朝着她内室走了过去,一把挑开水晶珠帘,只看了一眼,他便觉着,啧,今夜有的玩了。汪绾绾坐在桌旁一脸温柔的笑,桌旁落了一壶酒,是她用头上簪子换的。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汪绾绾决定灌醉他,就算偷不到腊肠,无法证明他是不是真太监,也逃不出去,今儿也得好好套套他的话。这个白常翎陷害她毫不留情,要不是今天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这会儿不用六月初六就一命呜呼了,她就不信找不到扳倒他的证据。白常翎坐在桌旁挑眉看她:“想灌醉我?”汪绾绾倒了一杯酒给他,道:“翎哥,这杯酒是感谢你的,感谢你今日在朝堂上并没有对我赶尽杀绝,这就说明你对我是有感情的。”白常翎看着你杯酒就知道她的心思,他勾了勾唇:“既然是感谢,这杯酒该是你喝表示诚意才对。”汪绾绾咬了咬牙,看着手中的酒仰头喝下,火辣辣的差点把她的胃点着,她又倒了一杯递给他道:“翎哥,这杯酒就该你喝了,咱们一人一杯,我是真心实意的,来,感情深一口闷。”白常翎勾唇,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既然是喝酒总该有个由头,你这杯又为了什么?”汪绾绾觉得他话可真多,人太精,她道:“这杯就敬你放了我爹。”她喝多了白常翎轻轻勾唇:“既然是放了你爹,这杯酒难道你不是你应该喝?”汪绾绾一噎。“我是在敬你。”“我知道啊。”白常翎看着她的酒杯:“我不打算放过你爹,该杀还是会杀,你的理由没想好,在想一个,想好了我就喝。”汪绾绾咬了咬唇,行,你厉害,她就不信灌不了他?她仰头喝了酒,辣的她眼泪哗哗的,可这酒劲太上头,她两杯下肚就迷糊了,胆子也飘了。汪绾绾拍了拍白常翎的肩头,打了一个酒嗝:“老弟啊,姐告诉你,姐一定得打你的脸,你放心,不出半年,我一定抓住你的真心,我好好玩弄你的感情,我一定让你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