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岳宁,每次见到他那张明明长得很俊俏的笑脸时,从心底泛出一种膈应。他的笑很假,笑意从来在眼中看不出分毫,甚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就是岳宁此刻,看着面前的人,唯一的感觉。“所以,你又来干嘛?”她语气不善,但眼前人仿佛并没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依旧笑着,语气小心翼翼:“这不,妞妞说想甜甜了,非要见甜甜,我就带她过来了。”院子一边,两个小丫头果然说着悄悄话,感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我还要复习功课,实在没时间招待你,如果你放心的话,妞妞就放在这儿,我会照看着,不会有事,你——”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觉得自己明着赶客已经很脸大了,没想到人家脸更大,竟直接到一边拿了小锄头,到菜园里给刚出土的小苗们松起了土。“嗐,我这也没啥事,你忙你的,复习功课不能分心,孩子我来看吧。”岳宁无语:“……”她很想提醒,这土你前天来的时候已经松过了。既然这么喜欢干活……她想了想,默默提了半袋化肥到菜园边上,便回了屋。今天是周日,午间,余温会过来,这是两人一个月前约好的收稿时间。她早起便杀了只小鸡,泡在冷水中除血水了。到时,家里有客,他还能赖着不走?让他做了一上午活,还不留他吃饭,还要在家里招待别的男人。相信,他是个男人,也就没脸再来了。谁知,到了中午,岳宁赶了四五个来回,人家就是不走,最后还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直接插手烧火起锅。岳宁也是醉了,这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没得法子。主要,要是单和她还好说,实在不行就直接上手,打几个大耳光子,任你演技再好再能装,也能给你撕下那张脸皮来。只是这中间还纠缠上了她家那老爷子,这些日子,包地的事过去,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再因为这么个玩意儿闹不愉快,不值当的。她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总要想个法子,清清家里人脑子里进的水。果然,余温一进门,也是一愣:“哟,家里还有客人啊?”岳宁无奈,冲那边翻了个白眼,再说话却热情万分:“没有,您才是我家最大的客人吗?”两人对了个眼色,都没有再说话。饭间,岳宁非常厚道,实行了分餐制,一人盛了一碗菜一碗肉,独独干活最多的齐明碗最大:鸡头鸡脖子加两只爪子,岳勇亲哥标配三件套。还额外盛了半碗汤,显得格外多。妞妞都说:“爸爸的最多。”岳宁还紧着解释:“妞妞的爸爸干活多,所以自然多劳多得,分得也多。”一旁余温没忍住,低头憋笑。齐明却仿若听不出话中的讥讽,笑着端起了饭碗,仿佛真受到招待般,热情说道:“你怎知我就爱吃这爪子呢,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岳宁:“……”这狗皮膏药似曾相识。想着,便瞪了旁边的余温一眼,意思是,你家不也有一个,笑个什么劲。余温接收到她的眼神,低头眸光一闪,计上心头,开口:“说起来,岳宁同志,你对未来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岳宁何等聪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饭碗,起身到小书房拿了张稿纸出来,和他一唱一和起来:“倒也没甚要求,只是有‘六不嫁’而已。我说说,你们听听?”作者有话说:岳宁:我脾气越来越好了og。辣鸡作者碎碎念:齐明是埋了很久的一条暗线boss,比小白莲还更狠更辣更变态,提前声明,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别骂我qaq。哈![]这张稿纸,是岳宁写其中一个短篇时,顺手画的段子,算是主人公的os,倒也不是岳宁自己的标准。此时她拿出来,也不过装装样子。“所谓‘六不嫁’,一呢,不嫁穷鬼,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穷是要不得的。二呢……”岳宁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一条条数下来,“最后一条,是不能嫁鳏夫。说来,夫妻夫妻,生同穴,死同寝,到时候死了,三个人埋在一起,到了那边再打起来,可怎么得了……”前面都是些关于物质和思想的实质性要求,最后一条却是她临时加上的,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旁边乐吟吟看着她的齐明。齐明果然脸色一僵,随后的笑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周到,饭后还周到地洗了碗筷,随后才告辞。他走后,余温靠在门边,双手胸前交叉,似笑非笑打趣她:“家里都这么着急了,不然,你说说你的标准,我帮你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