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峫:“你还不知道吗,这趟车便是因此而开。”阿玊的吃惊似乎早在天峫的计算当中。因此他话说的虽然略显吃惊,但表情里却全然看不出一丝吃惊的神色。阿玊:“你的意思是,车上这些人都是因此而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阿玊便想到了这层关系。也因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现在应该算是竞争关系。认知到这一点,阿玊看向天峫的眼神也谨慎了许多。她不得不承认,天峫这个人如果作为竞争对手,还是令她有些压力的。天峫:“放心,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会帮你的。”正当阿玊在脑子里设想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时该如何解决时,天峫淡淡的从书后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让脑筋飞速运行的阿玊瞬间当了机。阿玊:“什么?”放下手里破破烂烂的书,天峫望着阿玊呆愣的模样,继续道:“你不是想要那样东西吗,我帮你。”往事活了好几百年了,阿玊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直接的说要帮她。此时此刻一向觉得自己口才还可以的阿玊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峫那句“我帮你”始终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能散去。突然,阿玊脑中一道金光闪过,她当机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行了。这脑子开转的第一圈便是给了阿玊一个让她不得不深思的问题。世上没有白给的午餐。不相干的人更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人。万事万物在进行某些事情时必定是需要动机或者目的的。这是阿玊这个活了好几百年的人总结出来的一丁点恒古不变的守则。那么问题来了,天峫此举的目的是什么?显然,靠阿玊在这里猜是绝对猜不出来的。所以她异常机智的不去想这个问题,反而在脑子里算了算天峫帮她,对她会有哪些好处。首先最吸引她的一点便是天峫的实力。虽然她自己也不差,但孤军奋战总是让她有点吃不消。其次便是人脉。不说别的,单单能拿到7号车的车票便说明了他在道上绝对是有门路的。第三就算他实力不行,人脉也不行,但他总是个人,可以在阿玊不想露面的时候替她出面。想到这些好处,阿玊不禁有些开心,当即便一口答应道:“好,那就拜托了!”这个话题告一段落,阿玊正待转身,但随即便想起了那个被打断的话题,于是冲着天峫便准备掏口袋里的黑布包。岂料,天峫这次又抢了他的话头。天峫:“50年前,你去过郑家?”听到天峫这么问,阿玊先是一愣,随即才想到原来他虽然半道回了包厢,没有掺和她跟郑家老头的谈话,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把他们说的话全部听了去了。阿玊:“嗯,去过。”阿玊老老实实的,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了天峫的问题。其实,有一瞬间阿玊也想过不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毕竟当时她是秘密行动,虽然后来功败垂成,但这事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换个角度,考虑到天峫这个协助者的身份,阿玊又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一些秘而不宣的信息,这有利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所以,最终阿玊还是一五一十的将那些事都告诉了他。阿玊:“50年前我隐去身份潜入过郑家。当时的郑家以一个自然村的形态隐匿在太倾山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他们的信任,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本以为我是那只等待捉虫的黄雀,却不曾想自己其实是别人眼中的螳螂。”一提起这个事儿来,阿玊就一肚子火。想她阿玊一世英名竟然因为小看了一个老头子而阴沟里翻了船。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到这里阿玊不觉怒上心头,可一抬头正好撞上了天峫专注的望向她的眼光,不免怔愣了那么一瞬。错开天峫的目光,阿玊缓了缓神,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卧铺上,默默叹了口气。阿玊:“那件被叫做□□的宝物,其实本名叫做皮裳。皮裳本质上是一张人皮。他是通过使用一种极其残忍且隐秘的秘术,将活人身上的皮肤生剥下来制成的。在这过程中那个被剥皮的人必须活着且意识清醒,否则剥下来的皮便无用。而决定这身皮能不能称得上为宝物的关键便是那个被剥皮之人在剥皮之后能活多久。”阿玊:“其实,皮裳之所以凶厉是因为他将人死时对死亡的恐惧与生前的怨恨全部连同灵魂一起封进了那副皮囊之中。但这过程之中的痛苦却是较之烈火焚身、万虫撕咬有过之而无不急。你知道现在这件被他们奉为家族密保的皮裳,那个人在被剥皮之后,他在血池里撑着活了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