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隅若有所思地在床上坐着。孙一帆随意踢了一下徐宴期的凳子:“你说呢?”徐宴期语气散漫道:“不知道。”“靠,你压根都没听我说话。”林东隅心里有些意动,闻羽确实跟他提过一次不喜欢小孩子,他是真的喜欢闻羽。当时他家里答应让他和闻羽在一起,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觉得闻羽体质特殊,能生育,将来也不至于两个男人在一起,连个孩子也没有,老了也都无依无靠的。他还年轻,对这个现在没什么感觉,觉得他家人真是想太多,所以这事他一直没有和闻羽说过,他之前就在想,他们谈恋爱期间,没必要一直横亘着这些,让恋人不开心,而且孩子什么的,对他们来说也太遥远了。但是现在,这个提议很好不是吗,闻羽一直是个有点吃软不吃硬的人,需要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地对待,他当时追闻羽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他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又涌上来,要是闻羽喜欢小孩子,将来他们可以在一起,可以有个孩子,那闻羽就永远是自己的,他就不会觉得他抓不住闻羽了。即使到最后结果没有如他所愿也可以,他就是想在闻羽身上看到一点点为了他而产生的妥协。这或许就是恋爱的人的娇纵心理,总想看到对方为了自己有一点点的改变,并为此洋洋得意这才是爱的表现啊。林东隅笑起来,声音朗朗:“可以啊,这办法不错。”徐宴期靠在椅子背上,表情凝重,喉结上下滚动着“操”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起身走出了寝室。-------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缓缓落下分手倒计时了友友们惊变闻羽听到林东隅周末要约他出去玩,心里是想拒绝的。之前关于那件谣言的事,林东隅那些话,让他心里一直不舒服,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期间,林东隅和他道歉,说自己是无心的,无意的,他相信,但他无法不在意。但是,今天听到徐宴期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的心豁然开朗了一些。那个女生很幸运,从谣言中全身而退,云淡风轻。他想,他和林东隅之间始终是有些不合适的,就像林东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句话,让他如此锱铢必较。没有那种面面俱到的契合,他的喜欢也很难点线成面。他还可以给他们之间一些机会吗?闻羽想,林东隅应该觉得他是很爱自己的。因为就连自己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后来想想,在爱里的事呢?有时自己并不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但是究其原因,是因为爱与不爱的细节导致的,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是不合适导致的,闻羽想不明白。林东隅的微信一直冒出来。“闻羽,宝贝,我知道你阵子一直不开心,我们出去逛逛,带你去滑雪场玩,好不好?”林东隅:“来嘛来嘛,”林东隅:小狗眼泪汪汪jpg闻羽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脖子,突然想到徐宴期的话。“我也可以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闻羽想了几秒,给林东隅敲字:“好。”他想,他现在不能就这样给他们之间判死刑,他也不能像这段感情得了癌症一样去和林东隅相处,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徐宴期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床和桌子之间的夹缝里发现一双手套,黑色的,毛绒绒的。徐宴期捡起来,闻了闻,是闻羽身上的味道。徐宴期靠在床上,眼睛半阖着,老神在在的样子。星期六早晨,闻羽起来,天气虽好,但是因为冬天,到处光秃秃的,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萧瑟。林东隅说八点钟来接他,闻羽起来洗漱。他穿好衣服,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手套,最后一次戴着是什么时候来着。闻羽坐在沙发上想,好像是上次和徐宴期一起吃饭吧?闻羽还没来得及细想,门铃声响了。闻羽开门,就看到林东隅一张灿烂的笑脸,呼出一团团的白气,带着朗朗的少年气。“宝贝,车在下面,你还有东西要拿吗?”闻羽裹了裹围巾,把门带上:“没什么了,走吧。”林东隅把他拉到楼梯口,上上下下地看他,闻羽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软乎乎的样子。“你手套呢?”他知道闻羽怕冷,出门总喜欢戴着手套。“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走吧。”下去的时候,林东隅告诉闻羽,他小外甥也在,闻羽愣了一下。林东隅解释:“他星期天了,非缠着我出去玩,要是不行,我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