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没有。那个,那个袁喜他是胡说的,我要自己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害我?”颜宁说时就想出门,赵呈哪里会让她走,一刀劈下去,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下去。这一刀,吓得颜宁差点儿瘫地上,鼻尖隐隐在痉挛。好险,这一刀再偏点儿,我鼻子就没了。“赵呈~”屏风后传来冯广的声音。赵呈朝屏风看一眼,干脆一把提了颜宁的衣领,好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到冯广面前。“厂公,这小子根本是胡说。他费尽心机混到您身边,一定有阴谋。”赵呈愤然道。颜宁连连摇头,“没有啊,我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再说,若不是厂公调我入东厂,小的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进来呀。”赵呈:……颜宁跪坐在地上,扒着冯广的袖子,“厂公,小的不知袁喜为什么要陷害我,但我发誓,当晚他真的来过。您要是不信,就把他叫来,我与他当面对峙。”冯广不语,只是半垂着双眼,注视颜宁。“厂公……”冯广无力的摆摆手,打断了赵呈的话,“咱家累了,先把他关押起来,容后再审。”“关押?”颜宁想起那个阴森的诏狱,不禁毛骨悚然,“关,关哪儿?”“柴房。”深夜,乾清宫外几声猫叫,大殿的门开了,王得顺从里边儿出来,左右环视,看到殿前柱子后头探头探脑学猫叫的小宦。王得顺出得大殿,来到小宦面前,“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小宦悄悄在王得顺耳边嘀咕几句,王得顺的面色渐渐显露怒色,气得眼角抽搐,“居然背着咱家耍心眼儿,哼!以为学些三教九流的东西,就能骑在咱家头上?”顿了顿,他瞥视小宦,目露阴森,“替咱家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陛下身边儿的管事太监。”“是,小的明白。”……当夜,袁喜睡梦正酣时,猛的被当头泼下一分凉水。袁喜大惊坐起,面前几个宦官,各自手势棍棒,站在铺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你们干什么?”袁喜不禁心虚喝问。通铺上,他旁边几个与之要好的小宦也被惊醒,纷纷避到一旁观看。手拿棍棒的几个人当中,其中一人道:“你小子忘恩负义,不想当初是谁引你进乾清宫的,稍被陛下注意几日,便妄想骑到孟公公的头上?哼,真是痴人说梦。”袁喜身边有一个拥护的,壮着胆子道:“哎,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直房,哪个宫里的人都有,你们动用私刑,就不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哼,你去打听打听,直房里的,哪个没有受过王公公的好处?会因为你个新来的小子,得罪王公公?”说时,小宦举了下手里的棍子,“把他带出去打,狠狠的打。”袁喜急道:“明日,我还要去照看霜眉主子,若陛下看不见我,看你们怎么交代?”执棍之人并不理睬,拖起袁喜就走,那管事的小宦拿着棍子,勾起嘴角,“公公要打你,就是早做了安排,你还想再看见陛下?下辈子吧。”说罢,他又在床铺上左右一瞥,“你们几个,是想跟着他一块儿挨打吗?”这一句,吓得几个马屁精二话不说,立刻跪了,“哎呀,公公,您可别误会,我们几个和他只是一起照顾霜眉主子而已,也没别的什么交情呀……,还请公公在王公公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算你们识趣。”小宦说完拿着棍子转身出去了。“哎,真是烦死了!”次日下朝,弘德皇帝走出御门,一脸的不耐烦,“你说朝堂上那些文武,一天到晚奏不完的事。什么黄河水患,什么哪儿又闹了灾,要么就是哪儿又打了仗,他们自己去解决不就好了吗?天天来烦朕做什么?朕就不知道,朕要他们何用?”王得顺一路紧随弘德的脚步,赔笑道:“陛下莫生气,气坏了龙体如何了得?那些大人们,不也是为了向陛下求赈灾银两吗?”“朕前不久才给方州拔了一千的赈灾银两,又给北疆拔了三千军饷,还来要?如今国库空虚他们不知道吗?”弘德换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将近的乾清宫,“若有个清静之地,朕倒真想带着霜眉,躲开那些烦人的老家伙。”“陛下,您若真是听得烦了,就让他们写本章,送去司礼监,让孟公公回了他们便是。”弘德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沉默片刻后,眉眼忽然舒展,“诶?说到霜眉了,朕这两日净顾着看戏法儿了,冷落了那小家伙,不知它有没有怪朕。”王得顺眼珠一转,“陛下,您放心,这几日,老奴陪霜眉主子玩儿的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