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猫棒?”冯广虽然从未听说过这样东西,但单凭字面意思,他已经懂了,再加上颜宁本来就是猫儿房出来的,自然就再明白不过。原来是给猫玩儿的。冯广的脸微微有点发烧。没这么丢过人。“是啊厂公,不然您还以为它是什么?”冯广:……(脸更烧得厉害)“这东西不是您这么拿的……”见冯广不说话,颜宁试探着从冯广手上把逗猫棒拿下来,捏着棍子一头,在半空中挥了两下,“这东西是这样来逗猫玩儿的。”冯广沉了口气,感觉自己被这个该死的杀手当猫一样戏耍了。他阴沉着脸,“你半夜不睡觉,就在这儿做这个?”颜宁干笑,顺手从脸上揪下一根鸡毛,“哦,小人听说,陛下身边的霜眉近日来懒得动弹,所以就想做个玩意儿替陛下分忧。”冯广嘴角轻挑,“如此说来,你是打算以此物在陛下面前献媚?”颜宁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想,我想……,我……,厂公,能不能不说啊?”不说?冯广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跟他说话。“不能。”冯广冷脸道。颜宁叹了一声,“那就说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个朋友,他爹病了,急需用钱。我想着,让他在陛下面前邀功,说不定陛下还真能赏赐他点儿什么呢。这样,他不就能给他爹治病了吗?”为了帮别人?真以为本厂宫会信你的鬼话?哼,暂且由着你,看你究竟要干什么。冯广走了,什么也没说的走了。颜宁挥动两下逗猫棒,望着冯广的背影,“他怎么起这么早?难道来上茅房?”神奇的逗猫棒五更将近,颜宁回了配院儿,袁喜已经在门前站着,当他看到颜宁的时候,忙跑过来,“哎,我以为你跑了呢,你上哪儿去啦?”“我要真跑了,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啊。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是紧张,我……”袁喜想了想,笑道:“你昨天跟我说的,逗猫的什么棒,什么线的,怎么做啊?”“红外线呢,我是做不了,不过,逗猫棒倒是有一根。”说着话,颜宁将藏在身后的逗猫棒举了起来,在袁喜眼前挥动数下。袁喜一看,两个眸子放了亮,一把夺走逗猫棒,“这个就是给猫主子玩儿的东西?”“嗯,就是这个。如果猫真的是因为无聊,才懒得不动,那这个应该会有用的。但如果是因为别的,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呢,你要不要冒险去陛下面前表演,就你自己决定了。”颜宁边说边走进屋子,准备洗洗脸开工。听了颜宁的话,袁喜刚才兴奋的表情凝滞了,反而变得犹豫。这天,袁喜找机会去了司礼监,只有在那里,才能遇到常在皇帝身边行走的太监。果然,刚到司礼监附近,他就看见前一天看见的那个王公公。袁喜立刻跑过去,“王公公!……”王得顺闻声回头,看见袁喜,对他倒有点印象,记得他是厨房里当差的。今天这小子忽然叫他,老头儿皱着眉头,“你叫咱家作甚?”袁喜讨好道:“王公公,小人叫袁喜,昨天在东厂见过您老。”“东厂?你不是厨房的人吗?”袁喜一怔,笑道:“难得公公还记得小人,小人是前两天才调进东厂做事的。”王得顺倒是听说了东厂闹刺客,临时调了两个挡刀的去守夜。他点点头,“哦。那是冯厂公有事要你传话儿给咱家?”“不是的,是小的自己找您。”“你找咱家?有什么事啊?”袁喜笑道:“小的昨天听见公公您说,陛下身边的霜眉主子懒得动弹,有这事儿吗?”王得顺怔了怔,“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袁喜接着道:“小的进宫前,家里也养着几只猫,小的平日里常逗猫为乐。猫儿们还挺喜欢小人的,所以,小的想替陛下和公公您分忧。”王得顺闻言,挑了下眼睛,“这么说,你有办法逗霜眉主子玩儿了?”“小人也不太确定,只能试试看。”王得顺眯着眼睛打量袁喜,捏嗓道:“咱家想了那么多的办法都不得霜眉主子动一动,你有什么高招啊?”袁喜讪笑道:“王公公,这个得等小人自己去逗猫才行。在这儿说,也说不清楚。”王得顺斜了他一眼,眼中一抹轻蔑,虽不想让人去皇帝面前邀功,可皇帝因为这只猫发了不少脾气,要真有人能治得好,对他也算是好事一桩。基于这个原因,王得顺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跟咱家去见驾吧。”“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