绦禾已死,他施的障眼法定然也已失效,玉涟音隻怕不过多久便会察觉异样。
谢灼素来睚眦必报,玉涟音叫他受瞭这麽久的折磨,他定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息怀聆自是与他一同留下。
“淼淼,你想如何做?”
谢灼答道:“索性绦禾都死瞭,不妨让他物尽其用。”
谢灼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把绦禾的死因安在玉涟音头上,最好能让玉涟音好不容易收服的各部重新乱起来。
何况绦禾本就是妖界贵族,其背后的傢族势力也够玉涟音喝一杯粥的瞭。
谢灼冒出这个念头,立时便付诸行动。
息怀聆帮他取下瞭玉涟音的身份铭牌,那是一片乌黑的枯叶状木牌,在妖界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谢灼曾经见过玉涟音佩戴这一身份标识。
谢灼准备再回去见玉涟音一回,正好将这份大礼送还与玉涟音。
息怀聆面带忧色,但却强行忍瞭下来,谢灼照旧没心没肺,同他灿然一笑道:“息怀聆,等我解决瞭这一桩事,就和你一起回扶桑宗。”
息怀聆到底点瞭头,随谢灼去瞭。
他自己则在外头等候。
谢灼推开门进去,裡面是乌泱泱跪瞭一地的妖侍,侍女们低垂著头,个个噤若寒蝉,隻知道不住叩首,屋裡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灼对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瞭,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好似回到自己傢中一般闲散自然,施施然在玉涟音对面落座:“他们这是怎麽瞭?又惹你不高兴瞭吗?”
玉涟音这一次没有那样好说话,他审视性地看瞭谢灼半晌,谢灼却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笑话,他现在修为全盛,还有息怀聆守在外头,十个玉涟音他也不放在眼裡。
谢灼满面春风,哪裡还有半分被囚之人的失意落魄,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玉涟音笑瞭一下,眼底却是冷寒一片:“阿灼,你知道我为什麽生气。你和绦禾出去瞭?”
谢灼不答反问:“你明知道我隻是一个阶下囚,更是没有半分修为傍身,绦禾公子非要将我带出去,我有什麽还手之力?”
玉涟音罕见地僵住瞭,一时无言。
谢灼仍不满足,趁势追击道:“妖君,你是妖界之主,难道连这点气度也没有吗?”
玉涟音终于露出个真心一点的笑容来:“阿灼,所以你是想通瞭麽?”
谢灼每一次听到玉涟音喊他“阿灼”就浑身都冒鸡皮疙瘩,别提有多不自在瞭。
他傢人从小到大都喊他“淼淼”,“阿灼”这个称呼别扭又奇怪,他一点也不喜欢,权当玉涟音在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