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铁本想说些大义凛然的话,可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众人一看,吓得个个面如土色,只见丁伟的亮银枪已经穿透了张铁的脖子。
丁伟心中一阵难受,虽然刚刚见到了许多兵士被砸死,可那不是自己杀的。杀张铁是他第一次杀人,非常不适应,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心一横,手一抖,撤回亮银枪,将张铁的尸体摔了出去。“张铁兄弟,不要怪我,非是我一定要杀你,为了救更多的人,我只有拿你立威了,怪只怪你生不逢时且不识实务!”
丁伟暗叹一声,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要想生存下去,有时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酷残忍,“马上清理树木乱石,准备营救武安将军,违令者斩!”
“是!”五六十名兵士,包括受伤的异口同声的说,然后迅速清理起来。
张铁虽然只是个百夫长,但在军中,也算一个狠人,可丁伟说杀就杀,这些兵士怎能不怕呢,现在没有人敢不遵命令或阳奉阴违。
武安国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不久后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巨响。他立刻勒住马,回头一看,只见谷口处树木石块纷纷滚落,灰尘漫天。
“不好,中伏了!”他心中后悔不已,这个地形对他非常不利。
果然,前面闪出了几百个人影,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衣服破破烂烂,手里的兵器也各式各样。为首的一人虎背熊腰,面如黑炭,拿着一口宽背大砍刀。
“对面的官兵听着,留下马匹,爷爷我让你过去,否则,我将你们的脑袋全部砍下来,扔到这山里喂狼!”黑脸大汉的声音如一口破锣,又大又难听,吓得武安国身后的兵士个个身体发抖。
“大胆匪徒,我乃北海校尉武安国,你们吃了熊心豹胆,敢来劫我!”武安国经过片刻慌张之后马上冷静下来,前面这几百个匪徒一看就是流民,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只要没有其它埋伏他就不怕,他右手铁锤一指,“我锤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武安国,老子本想留你一命,可你不知好歹,那老子今天让你知道知道周仓爷爷的厉害!”黑大汉说完,举起大砍刀,迈开大步朝武安国飞奔而来。
“小小蟊贼,竟敢在本将面前猖獗!”武安国大怒,一催战马,朝周仓奔去,“死!”
刚一靠近,武安国左手锤就朝周仓头顶砸去,同时右手锤封向了周仓的砍刀。在他想来,这一招下去,周仓肯定是脑浆崩裂,一个小蟊贼,哪有资格和他这个青州第一大将叫板呀。
周仓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蟊贼,他是后来黄巾军的重要将领,最后跟了关羽,给二爷扛大刀,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为人忠义。关羽死后,自刎身亡。要是丁伟在这儿,一定会万分小心,可是武安国却不知道这些。
武安国的双锤带着一阵风声,飞快地砸向了周仓,可是没有听到兵器相碰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周仓的惨叫声。武安国吃了一惊,发现不见了周仓的踪影,暗叫一声不妙,这时他猛然感觉脑后一阵冷风传来。
武安国在马上,周仓在步下,要是硬碰硬,周仓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周仓却有一身很强的步战本领,看准武安国的双锤方向,轻轻一侧身,便闪到了武安国的身后,同时一纵,宽背大刀照着武安国的脖子闪电般地砍了过去。
武安国的兵器太重,要想回身架开大刀,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中,将身体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噗……”一声,大刀削破了武安国的头盔,连带着一撮头发飞了出去。
武安国趴在马背上,脸色大变,心突突直跳。他也历经过许多战争,可从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危险,要是自己的反应慢上半分,人头可就落地了。
“武安国休走,廖化来也!”
武安国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迎面飞奔过来一匹马,马上一个白脸大汉,双手拿着一口凤嘴刀,冲了过来。在他的身后,也有一百多名劫匪,嗷嗷直叫,而后面的周仓眼看又要追过来了。
武安国一看,大惊失色,他最担心的就是还有伏兵呀,现在哪敢迎战,用力一夹战马,对着廖化虚晃一招,夺路而逃。
刘平和魏芳一看,哪里还顾得了战马,朝武安国逃走的方向狂奔而去。
“武安国休走!”周仓和廖化同时大喊,“弟兄们,快追上去,杀光这些官兵!”
但是,众劫匪只是高喊,却没有追上去,周仓和廖化也一样。不过这些官兵可不敢不回头,如潮水般地溃逃。
“哈……,元福大哥,我们发财了!”廖化看着这二百匹上好的战马,哈哈大笑。
“大头领,二头领,我们四十几个人,杀败了官军三百人,战胜了青州第一将武安国,以后只要我们跟着两位头领,在青州这块地上,可以横着走了。”
“是啊,是啊……”
这时,周仓和廖化带着众人聚集在一起,原来只有四十几人,其他的都是草人,由于天快黑了,武安国心中又慌,根本没有看清楚。
“还是孙先生的计谋厉害呀,不然就凭我们几个,还不够给官军塞牙缝的。大伙儿,快把马赶回山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