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和廖化,带着四十多个流民组成的队伍,赶着二百匹战马,欢天喜地的往山寨赶去。
这一次的收获可谓非常大,战马在这个时代非常昂贵,一匹就价值几十金,相当于上百担粮食。
“大……大当家,您看……”正在往前走着,突然一个瘦小的喽啰,一指前方,哆哆嗦嗦地说。
周仓和廖化同时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大约十丈处,一队兵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队兵士大约五六十人,人人都穿着皮甲,手里拿着钢刀,在昏暗的月光中闪闪发光。他们的身上,隐约可见一层尘土和血迹。而在他们前面,一名英俊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一杆亮银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穷人,由于营养不良,眼睛一到夜间,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虽然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视力也受到了很大影响,直到十丈之内才发现有人,周仓和廖化心里一阵惊慌。
虽然前面官兵人数不多,可也比他们多,而且他们看出来了,这些人虽不是什么百战精兵,但个个都很彪悍,比他们这些流民组成的队伍,要强得太多。
青州兵在东汉末年那绝对算得上强兵了,只要有外族的入侵,无论是西部的羌族,还是北部的匈奴与鲜卑,朝廷的那些大将,都喜欢征调青州兵。这些兵虽然只是郡兵,但对付一般的劫匪,是绰绰有余。
相对于周仓和廖化的慌张,丁伟现在心里踏实多了。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伙劫匪,让部下这五十多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等待这伙劫匪的到来。当劫匪走近时,不光是丁伟,就连手下的这些兵士也都看清楚了,只是四十几个流民,而且大多数骨瘦如柴,有些人手里拿的纯粹就是棍棒,这还能叫兵吗?他们由开始的恐惧、逆反、不安,现在已经是兴奋了。击败这些劫匪,夺回马匹,人人都是大功一件呀,一定会得到北海相的奖赏。这时,他们看向丁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由开始的畏惧变成了无比佩服和崇敬,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崇拜。
“丁公子,那是北海相的弟子,并州刺史的大公子,文武双全,一代儒将,料事如神,这些蟊贼的阴谋诡计根本骗不了他,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就是武安将军比起他来,都差远了!”许多人都这样想。
丁伟其实也是刚刚放下了心,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能肯定劫匪人少,只是推测而已,可是他不想让这些战马被劫走,是硬着头皮追来的。
“留下战马,我放你们走,否则,叫你们全都葬身在这里!”尽管丁伟占着巨大优势,但他还是不想硬拼。如果能顺利要回战马,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策。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他是不愿意做的。况且,对这些流民,他是充满同情的。落草为寇,都是为生活所迫。
周仓和廖化,两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又转身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这些喽啰,只见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一个个面带恐惧,有些人两腿已经在打颤了。如果对面的官兵冲上来,许多人不要说打了,恐怕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可要是这样把马匹交出去,心里却不甘,到嘴边的肥肉,谁愿意吐出去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够杀了对面这个公子,这样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要我们交出马匹也可以,但你要能胜了我手中的刀!”廖化突然说。
“对,还有我的刀!”周仓见廖化开口了,赶紧跟着说,同时向廖化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果然,廖化的话说完之后,身后这些喽啰脸上出现了一些自信的目光。这是要斗将,比比谁的首领本领大,如果廖化输了,显然要交出马匹,如果赢了,那官兵就不好意思要了。
丁伟觉得这话非常好笑,我占据着这么大的优势,为何还要和你们这样赌斗呀,指挥兵士一冲就可以了。可是他发现,其他人却没有异样的表情。他不明白,这种打法,在冷兵器时代是经常有的,关二爷的过五关斩六将,就是这样的。当然,丁伟如果下令,让手下人冲过去,也没有什么不行,打仗还是以胜负论英雄。
丁伟看了看周仓和廖化,他也不想造成过多的杀戮,既然要斗将,那就来吧!“你们俩个是一齐来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丁伟在说这句话时,只是为了及时结束这场赌斗,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句话在这个时代,却是对一名武将的极大羞辱。
“大胆狂徒,看刀!”廖化大喝一声,怒从心起,催马抡刀,直奔丁伟而来。
丁伟看着廖化,一动不动。就在廖化的马离丁伟的马只有一丈距离时,猛然双腿一夹,亮银枪像一条毒蛇一样,飞刺廖化的前胸。
廖化没有想到,丁伟的枪竟然这么快,后发先至,吃了一惊,如果他继续朝丁伟砍去,那刀还在半空恐怕丁伟的枪已经会将他的胸口洞穿,慌忙回刀招架。
就在这时,两马已经并行,马头各对着马尾。丁伟一看廖化摆刀想将这一枪硬磕出去,立刻将枪一收,同时一抖手又刺了出去,不过比刚才这一枪要高出一尺距离,直奔廖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