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打断,两手按在傅润宜的两侧耳朵上,疑惑道:“脑袋这么小,想事情怎么这么复杂?不是叫你不要乱想了,不是舅妈不让,是我妈不让——她让我尊重你,给你一个人思考的空间。”
傅润宜显然很苦恼,仰头看着原惟:“可是我不需要一个人的空间,我以前已经有过好多好多了,原惟,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原惟低头看着傅润宜的脸,唇角似抿似扬,似乎在消化什么,默了几秒,随即很没办法地说:“知道了。”
“傅润宜,你怎么跟你的猫一样黏人。”
小猫黏人吗?现在好像的确有一点了。
可能是以前流浪时被人类欺负过,傅润宜刚带小猫回家的时候,它特别怕人,永远缩到角落里,把自己藏起来,即使是一些好心的靠近照顾都会引起小猫的惊恐戒备。
现在它甚至会主动找傅润宜玩。
傅润宜说:“可是小猫黏我,我很喜欢。”
原惟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说:“是这个道理。”
等原惟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傅润宜才慢了许多拍地反应过来,原惟刚刚的回答里,好像也有喜欢她黏人的意思。
冰箱里的冷光映出来,照得人十分透净清冷,傅润宜看到原惟拧开她不久前刚买回来的水,微仰头喝着,透明的液体奔涌,原惟的喉结很凸出,他脖颈修长,一角方冰似的硬骨滚动起来,非常欲气。
傅润宜想到一些时刻,原惟因剧烈运动脖颈出汗,一上一下的对视中,沦陷的地方不止一处,她受不住原惟近距离的盯看,就会略略移开一些目光。
从他的脸,去看他的脖子,视线随身体轻震,人发软晕眩,汗液也是扭曲的,顺着皮肤慢慢流淌到喉结的位置,他再呼吸或吞咽的时候,会带着那一点水痕一起动。
那时候她有一点罕见的反驳欲,原惟总说她很湿,傅润宜想,其实你也是。
片刻的神游,令她面上生了燥。
原惟关上冰箱,在这时喊她:“你刚刚下楼特意去买水的?”
傅润宜“嗯”了一声。
之前以为原惟不会再来了,所以只买了自己喜欢喝的乌龙茶,想起来就赶紧去补了几瓶功能性饮料,有点像果味版的矿泉水,原惟好像挺喜欢喝。
原惟走过来,打量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啊?”傅润宜懵懵张口,朝自己的耳朵捂了一下,“很红吗?”
这个问题原惟是在十来分钟后回答的。
他淋浴后的身体上有比傅润宜更高的温度,却和傅润宜散发着同一款沐浴液的香气。
傅润宜的睡裙塌落一侧吊带,像折角的书页卡在她细瘦的胳膊上,但并没有暴露什么,因为原惟的手掌很大,修长的骨节握拢着,陷下去,有力地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