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给孟献发着消息,一时没应曾凯。
曾凯摆弄着吧台上的摆件小玩意,忽然问:“对了,你之前去新湾,怎么在电话里忽然打听起傅润宜了?”
原惟不愿多说,此刻心思也分散,随口敷衍了一句,“听人提起的。”
这也不是假话。
再见到傅润宜,原惟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的确是听他那个窝囊表弟提起。
曾凯见怪不怪地说:“连你都听说了啊?也是,这阵子傅家的确又整出幺蛾子,我也听说了。”
原惟望过去,眉心不由微蹙:“什么幺蛾子?”
“她爸爸,不,她养父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曾凯平心而论,“之前把人家赶出家门,这会儿生病了要人家回来配型,好意思么?不过别人的家事,你情我愿,或许承诺了什么好处给她,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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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润宜在崇北待了两天,什么事也没有做,甚至三餐都没有离开酒店房间。
她决定回一趟崇北,当然不是因为傅学林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说了一堆煽情话。
傅润宜有自己的计划,比如计划中不甚紧要的一件事,想去高中学校看看,但现在这些计划似乎已经没有执行的必要,她对这个令她感受不到任何归属感的城市,毫无探索欲,甚至这两天连酒店厚重的窗帘都不愿意拉开,连崇北的阳光都一并拒之门外。
或许心底还有一丝无人可诉的不舍。
但是傅润宜很想回新湾了。
她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小房子里,就像行途中遇险受阻的乌龟,本能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探着脑袋查明周遭情况,而是尽快缩进壳里的安全地带。
既无法灵活周旋也做不到巧妙应对的乌龟,逆境里,大多都是靠忍耐熬过风浪。
所以傅润宜明白,就算继续待在崇北也毫无用处。
做决定很快。
给傅雯宁打电话也很快。
只有在等待电话接通那几秒,听着一声接一声的嘟响,傅润宜有一丝迟疑,好像有一件未见光的未了事牵绊着她,但她很明白,她没在福兴寺烧过高香,不会有菩萨保佑她夙愿得偿。
电话很快接通,傅雯宁听说她突然决定要走,讶异之后,有点古怪地问她:“你之前不是说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傅润宜低声回答:“没有了。”
“没有”和“没有了”也是两种意思,但傅雯宁此刻没去细究,当前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弄明白,她问傅润宜这两天干什么了。
“我怎么听酒店的人说,你这两天连房门都没出,一直待在酒店里。”
傅润宜“嗯”了一声。
那头的傅雯宁试探地问:“你确定你要走吗?”
傅润宜说确定。
闻声,傅雯宁幽幽道:“但你现在好像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