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安静,原惟的声音不高,依旧是寻常时候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但这次隔着听筒,傅润宜却听出一丝陌生的疲意,原惟似乎也像雨水深重的云层,呈现出下降的气候。
庞茹曾说过傅润宜太钝感了,异性的暗示那么明显,她都如同屏蔽一样无法体察人家的心意。
可傅润宜自己不这样觉得。
她听得懂别人的画外音,也明白异性的暗示,就比如原惟说“可能会忙一阵子,之后我会联系你”,是叫她最好暂时不要联系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原惟的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详细讲明,可能是不方便,或者是不愿意,又或者没有必要。
无论哪种,傅润宜都选择尊重原惟。
傅润宜说:“嗯,知道了。”
无话可说的气氛,弥漫在两只凭微弱信号连接的手机之间。
似乎是到机场了,傅润宜听到一些声音。
原惟终于也结束了一段罕见又过长的沉默,先喊了一声“傅润宜”,然后说:“照顾好自己。”
傅润宜还是说:“嗯,知道了。”
是谁先挂掉的电话,傅润宜不记得了。
从更衣室到运动馆门口的距离其实很短,傅润宜想到跟原惟重逢那天的情况,原惟不记得傅润宜是谁,她狼狈地道歉然后离开,从明潭酒店的花园走到前厅,距离也不长。
因为排斥感受当下的情绪,所以像紧急断开电路一样,让脑子处于暂时的空白状态。
走到门口,看见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世界一片灰青。
下午出门时,雨停了,即使头顶上空显而易见地被阴云笼罩着,她也仿佛忽略不见,没带伞便欣然前往。
傅润宜好像忘记了。
她其实一直身处雨季,雨只是暂时停了,还会再下的。
27生日愿望
今年妈妈的祭日,雯宁也没有来。
当天一早门铃突然被按响,傅润宜去开门,快递员递来一束花,里头附带一张卡片,落款是女儿傅雯宁。
傅润宜将小卡片重新合上放进花束里。
傅润宜昨晚睡得很迟,她破天荒抱着手机上网到半夜,但并没有搜索到什么自己想看的信息,把之前的旧新闻又重新看了一遍,放下手机也没有困意,早上又醒得很早,不太想继续睡,精神不太好地起来洗漱。
喂过小猫,傅润宜懒得下楼,随便在冰箱里找了一点速食加热,当自己的早餐。
要庆幸今早没有下雨,否则傅润宜抱着两束小雏菊,很难挪出第三只手来给自己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