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润宜不敢乱动,并且希望原惟不要很快发现自己的错误行为。
原惟跟她说:“你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傅润宜回神应着。
“我连看《歇后语大全》都觉得很累,当然不会喜欢看别人写的信,我那时候的中文不是很好,如果字再写难看一点,可能看都看不懂。”
傅润宜恍然,原来是这样。
原惟觉得傅润宜好像真是一只玻璃透明的电水壶,别说加热制冷了,稍有些情绪反应都清清楚楚挂在脸上。
“你不会以为我不看别人的情书很傲慢吧?”
傅润宜一怔,随后赶紧摇了一下头,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觉得你傲慢,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很好,你帮过我好几次,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我帮过你,所以你就喜欢我?”
“不是。”傅润宜说,下意识回握住了原惟几根手指,一触碰上,她在心里有点懊恼地想,这下原惟该知道他一直在撸的不是猫了。
“你不帮我,我也还是喜欢。”
“是因为你很好,我才喜欢你的,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喜欢。”
“我哪儿好啊?”原惟似乎没有发现,又好像察觉也无所谓,不仅没有把手松开,还继续跟傅润宜这么拉着手,从玩她的腕骨,变成轻轻捏她的指节。
“傅润宜,我这些年的变化挺大的。”
默了片时,傅润宜垂落的眼睫颤动,手指在原惟掌心里几无痕迹地划了一下,声音不高地说:“还是喜欢。”
原惟手指顿了顿,有两秒僵麻。
两秒后,他更紧一些地将傅润宜握住。墙上的秒针空转了一大截,原惟才松了手,猫从他臂弯里跳出去,他晃晃另一只一直没放开的手,对傅润宜说:“一直站着,不累吗?”
累的,而且很不适应。
但因为原惟拉着她的手,她恋恋不舍,所以愿意处在这种窘然与怦然更迭交织的状态中。
听原惟这么一说,傅润宜慢吞吞缩回手,又来了一次生硬转场,说:“你的外套晒在阳台,我去帮你拿。”
从阳台到客厅那几步路,傅润宜已经将一件浅灰的薄帽衫迭好了,她交给原惟,原惟没有接好,迭好的衣服又重新抖开。
地板上,陡然发出小金属坠地弹起的当啷一声。
原惟朝后退开一步,看见脚边躺着的一枚钥匙,他之前在门口旧奶箱里找到过,可以说,因为有这枚钥匙,才有了他和傅润宜之间后来发生的一切。
原惟弯腰,从地上捡起。
傅润宜轻咬着唇,看着原惟捏着一枚小小的金属,抬眼朝自己看来。
“不是跟你说过,钥匙不要乱放。”
傅润宜感到一阵很强烈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