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来新湾是有工作的,谢谢你愿意教阿同打球,你放心吧,他不会一直缠着你的,阿同不能在其他地方过夜,天一黑就要回家,所以最多只会占用你一个白天的时间。”
这样小心又详尽的说明,原惟听来微微有些好笑,“我是什么脾气很差的人吗?好像我一言不合就会对阿同发火,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傅润宜很着急自己的话被误解,“没有说你脾气差的意思,只是,我知道……你很不喜欢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参与你的生活。”
这是十几岁时,傅润宜就从原夫人口中以及自己观察所了解到的原惟。
傅润宜说:“我希望阿同开心,但也不希望阿同的开心令你不开心。”
原惟已经离开傅润宜家门前,回到自己的车上,密闭空间里手机收音有点突出,听她把别人的开心与不开心挂在嘴边,他不由地问:“那你呢?傅润宜,你开心吗?”
落日已经坠入地平线以下,暮色昏沉,临晚湖风阵阵,傅润宜望着眼前已经初有莲苞露面的荷塘,捡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咚”一声,丢进去,低声回答:“想到明天可以见到你,现在就有点开心。”
于是,得知明天就有老师教自己打篮球的阿同不仅没有兴奋得睡不着觉,反而很聪明,散步回去就要求早早洗漱。
阿同隆重通知家里人,他要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好好学打篮球。
倒是傅润宜像不懂事的小孩子,深夜时分,趴在枕边盯着窗外的月亮,想着原惟,有些轻微失眠。
18气笑了
次日清早,小镇在晨雾中苏醒。
开出租车的师傅是镇上的老熟人,提前将车停在阿同家门口,跟附近几个端早饭出来吃的邻居聚在一处闲聊家常。
姨爹一贯话少,站在门口抽烟,多是听别人聊。姨婆从门里到门外来回忙,想起什么吃的就用袋子装一点,往后备箱里塞。
洗漱完的傅润宜还是满脸困意,毫无作用地跟姨婆说:“不用带那么多,上次你让阿同带去的还没吃完呢。”
阿同倒来一杯温开水给傅润宜喝。
傅润宜就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慢慢喝水一边缓着起床气,阿同长手长脚地蹲在她身边,手里掂弄着篮球,关心傅润宜是不是不舒服。
傅润宜说:“有点困。”
阿同便按她的肩膀,让傅润宜靠着他休息。
门口聊天的人群里有个尖嗓门的阿姨,瞧见这幕,戏谑道:“阿同过年就二十了吧,再过两年就能结婚了,老李啊,你也是要准备准备了,女大三抱金砖,润宜大阿同六岁吧,刚好,哈哈哈抱两块!”
姨爹立时变了脸色,将手里快抽完的烟屁股丢在那阿姨的脚边,碎火星不客气地一溅,“人要是闲得慌就找点事做,净说些有的没的,也不想想给自己积德。”
那阿姨灰溜溜走得干脆,气氛古怪,没一会儿门口的人也散了。
姨婆回了屋里,坐下来叹气,跟傅润宜说着:“不是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