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随手将那支黑胶唱片取出来,她用手指摩挲了黑胶片,这是她以前录制的自弹,只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感觉仿佛是上辈子一样,她随手的掰断,递给由纪:“就明天吧。”
由纪接过,看着手中的黑胶碎片觉得非常可惜。她嗯了一声,离开前听到贺兰月自言自语道:“希望之后会有个好天气。”
吃过晚餐,贺兰月忽然叫住由纪:“麻烦你帮我把之前收藏的东西全都拿过来。”
“全部吗?”由纪问。
“嗯。”贺兰月低头喝了口杯子中的白酒,这是她祖父的藏酒,滋味辛辣回甘,她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脸颊上便跟着浮起淡淡的红色。
由纪前往地下室的储藏室,打开了里头最大的保险柜。
里面随意的摆放着无数色彩绚烂的各色宝石,钻石边缘锋利折射着头顶光线将整个保险柜照耀的如同万花筒,黄金冷硬的躺在一侧。
贺兰月喜欢收藏这些漂亮的珠宝,其中价值最昂贵和漂亮的是一顶镶嵌着海蓝宝石的皇冠,那是贺兰月十八岁成年时父母送的礼物,是由她的父亲亲手设计的。
可惜现在碎了一角。
在贺兰月失明后不久,曾有几个工人联手将她收藏的东西以假换真倒卖了出去。
那些人只知道珠宝价值昂贵,但不知道这些被收藏起来的珠宝各自有编号,一流传出去就有人通知贺兰月。
其他东西贺兰月都不在乎,唯独这个皇冠登了开往国外的轮船还是被贺兰月中途截了下来。
皇冠回到贺兰月手中时那些人正准备将海蓝宝石切割下来,因此碎了一角。
仿佛贺兰月的命运一样。
从那之后贺兰月驱逐大量雇工,只留下寥寥几个,且不再允许这些雇工靠近自己。
由纪看着这顶破碎的皇冠,沉默半响,将所有珠宝收拾起来带到楼上去。
晚餐的一杯白酒让贺兰月有些微醺,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晚风略过她的脸,总算稍微凉快一点。
明天大概是个好天气,贺兰月猜测,她用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眼睛,划过眼窝时,她想起来上一个夜晚触摸到的眼睛,他将泪水留在自己的指腹上。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懒懒的往摇椅中缩了下,接着是敲门声,她嗯了一声。
贺兰月语气柔软的说:“都拿来了?”
由纪:“还有一些在楼下。”
闻言贺兰月笑了下,她随手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先放在这里。”
由纪上前,还未退开,贺兰月又说:“打开箱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随便挑几个。”
由纪安静片刻:“你这是在分遗产吗?”
贺兰月微微一怔,止不住的大笑起来:“什么?你在说什么呢?过两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是在让你选一些做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次换成由纪怔在原地,她之前随口说的个人信息没想到贺兰月还记得。
贺兰月微弯着眼睛,长睫微颤:“然后找个喻先生喜欢的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