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这都什么事哦!飞来横祸嘛这不是!”
“谁说不是呢!啧啧啧,这血流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救……”
“先生,先生!你要跟着救护车到医院去吗?”前面来的一辆救护车应该是先把伤势重的人带走了,现在问韩远案话的人是后面来的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
韩远案想也没想,立刻点头。
刚坐上救护车,韩炽便握紧韩远案的手:“那是韩鸣的车对不对?!”
“……嗯。”
“刚才他们说的流了很多血……”
“嗯,是韩鸣。”
韩远案知道韩炽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于是又肯定了一遍,这时候要是说谎安慰他显然不现实。
压下心里的无措,强制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低眼看到韩炽惨白的脸时,声音却不由自主地焦灼,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没被他发现,“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韩炽摇头,却因为头晕顿住了动作,他冲韩远案笑了下,说,“一点头晕而已,估计是吓到了,我没什么问题。”
现在主要是韩鸣和瞿小意是不是伤得很重。韩炽心里边直打鼓,以往在法庭上打下大案子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心悸的感觉。
他们的这辆救护车跟韩鸣的那辆一前一后的到达,韩远案原本想先送韩炽去检查身体,但却被韩炽一把拉住朝前面那辆救护车上推下来的担架车跑去。
一路跟到了二楼手术室——韩鸣被推进去了。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红得刺眼,像凝固的鲜血,张着血盆大口恐吓站在跟前的每一个人。
瞿小意脱力般扶着墙坐到地上,她双手满是鲜血,那些都是韩鸣的血,从温热到现在的冰凉,瞿小意看着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怕极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掉落。
她已经尽量在避免走向这样的结局了,她明明都已经做好自己承担,保护韩鸣的准备了,可为什么韩鸣受伤了?!为什么还是受到了伤害?!!
韩炽扶着韩远案缓了缓,抬起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瞿小意跟前,他弯腰,双手将瞿小意扶起来:“地上凉,先起来。”
瞿小意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又被韩炽搀扶着坐到椅子上,到处都是冰凉的,地上的瓷砖、走廊上的椅子、手术室的灯光、手上的血,都是冷的。
是天气太冷了。
瞿小意放下手,狠狠抽噎两下后忽然平静下来。
“他流了好多血。”
韩炽噎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会死吗?他会死吗?”瞿小意念叨,不知道在问谁。
韩炽不知道,韩远案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