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靠的是这个!”沈之璋指指自己的脑袋:“赌场里边门路多着呢。”“没见识过。”锦书摇头,疑惑问道:“最近怎么不见你出去玩了?”“没意思了。”沈之璋摆摆手:“差不多收手就行了。玩太多也没什么意思。”锦书脸上笑着心中默默给他记一笔。第一点,人聪明脑子好使,做事还有点分寸。嗯,还有的救。“那倒也是。”锦书给他盛一碗汤:“尝尝这个汤。我还以为是高小世子和胡公子他们不来找你,你懒得出去了。”沈之璋接过汤,感慨一句:“年过完了,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哪有空玩啊。”“唔,听你说起过。”锦书笑:“也是哦,忙起来都顾不上了,肯定也难再聚一块了。”一提这个,沈之璋笑不出来了:“再好的朋友,也总有散的时候。”第二点,朋友不少,说明他人缘不错,比较讲义气重感情。不错不错。“那倒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都有各自的事业了吗?那以后你一个人玩,岂不是很无聊?”锦书适当的表示同情,继续套话。“那肯定啊!”沈之璋迷茫了:“我还没想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哎?我们怎么说起这来了?”第三点,他对人生缺少规划,没有准确的定位,有逃避的倾向。锦书装作一脸无辜:“就是哎,怎么说起这些来了。再喝点汤吧,要不然就凉了!”————————————晚饭吃的比预想的轻松多了。沈之璋心情愉快,又一次为自己当初的英明决策感到庆幸。六公主应该是几个公主里面,脾气性格最随和的一位了,随和到几乎没有什么棱角。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听的津津有味,并且笑眯眯地附和,文文弱弱,人畜无害。这种说话有人听的感觉,真不错。沈之璋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刚准备入睡,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问道:“煮豆,那个叫什么杜鹃还是牡丹的那位,最近在干啥呢?”“啊?您说的是芙蓉姨娘吧?”煮豆一拍脑门道:“她最近有点神叨叨的,自从老夫人叫她过去了一趟,她一回来就整天要布料要首饰的,也不知道要干嘛!”“老夫人叫她过去?这不可能啊!我母亲一向看不惯她啊,不是她和谁要啊?”沈之璋纳闷:“谁给她那么大本事开口啊?”“说是老夫人允了的。她管大夫人要,大夫人没答应没给她银子。为这事儿,她还跑去公主那里说了一嘴,公主身边的夏绫姐姐给了她不少,就打发走了。”煮豆一脸诧异:“奴才还奇怪呢,大夫人一向那么好的性子,怎么就不肯给她银子呢?”“对啊,大嫂怎么做不合理啊?”沈之璋思索一下,叮嘱煮豆:“看好那个什么杜鹃,别让她出来作妖!爷这边正有要紧事呢!”“哎,好嘞。”沈之璋躺在床上暗自思忖:这事儿不对啊,按照自古妻妾之争的说法,参考她的几个姐姐和驸马,六公主应该防火防盗防小妾啊!怎么一点也不仇视,反而还这么和善呢?这边沈之璋带着疑问渐渐进入梦乡,那边锦书正坐在灯下认认真真地写字。古代官二代的出路无非就两条路:一、靠着老子上位,从中下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二、通过伟大的科举考试,自己入仕,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沈家是武将出身,祖上也有人做过文官,不过宗祠里大部分的牌位都是因为主人牺牲在战场上。尤其是沈之璋父辈那一代人,太过于壮烈。前几辈人血汗相拼,才换来“沈国公”这个光荣的称号,可按照目前沈之琰沈之璋这一代人的成就来看,这个称呼背后的荣耀即将没落,成为一段家族历史。没有父辈相护,兄长空有一个头衔在家养病,他们家沉寂了十多年,当年的一些人脉估计也用不上多少,沈之璋要想做一个古代人眼里的成功人士,只能靠自己。从武不可能,沈之璋身子骨弱的像男版林妹妹。看来只有参加科举考试,才能搏一个美好的明天了。锦书一边叹气一边在纸上飞快地写,这孩子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官二代啊!可这是唯一能把生活过好的路了。只有她帮他走上正途,周围的人才不会每日疯狂念叨她子虚乌有的错误。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空占“妻子”的名头,不做事实的罪恶感。只有这样,她也许才能避免离不了婚只能孤独终老一生的悲剧。她并不是非沈之璋不可,也并不是对未来充满了多少期望,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至少她主动过,努力过,争取过,给过机会,也帮助过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