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没好气的瞪他,倒不是生气,这人因为身子骨的事来找他。而是气这人心大,丝毫不将自己个儿放到心上。
他这一身的医术还是当年为了他学的,虽算不上精湛,但也是这上京城少有的。
“嗯……咳咳……若是你没办法,我也就只能把那庸医叫来了。”
虽说他行事无顾忌,但是,一旦把那庸医牵扯进来,他的身份也瞒不了多久。
“能把当今太医院院首张丕芝叫做庸医的,这普天下也就你了吧。”太玄把他的手重新拢进袍袖内,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谁叫他的药又苦又涩,那么难喝的,他不是庸医谁是?”随安扯扯自己的衣袖,反正是不怎么待见张丕芝!
太玄摇头一笑,对于随安不待见张丕芝的事,不置一词。毕竟,这俩人从来都是相看两厌,但又不会不管彼此死活……
虽说随安如今这身子骨,也算不上是有多好,是常年缠绵病榻的。但是,比起他的上辈子药石无医的身体,已经要好太多了。
最起码还能给他们机会,能留得住这人的命。
“你如今这身体虽也算不上极差的,但是若是可以,还是把张院首请来吧!”
太玄虽然也有把握为他调理身体,但是这人什么样的性子,这天下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若他肯乖乖的听医嘱,这人上辈子也死不了那么快!
毕竟,他的身后是九五之尊的君王,这天下间什么奇珍异宝得不到。
但讳疾忌医,这四个字就是为这人专门量身打造的。
别人是看大夫吃药,而他是既不看大夫也不吃药。就算是看了大夫,他也不吃药。他上辈子的身子骨败的那么快,有一多半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虽他少时活的凄苦无依。但是,后来有人把他放到了心头,护着,宠着……
可随安这人性子打小的别扭,他亲近的人,若是哪里惹了他,他倒也不跟人闹的。反而往死里折腾自己。那般狠的,仿佛自己上辈子跟自己有仇似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太玄,又哪里看不明白!
随安这人看似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在乎的人,有没有如他一般在乎他!
性子偏执的,就只在乎这一样儿。
少时,其实他也是不知的。
经常在随安面前说旁人的好,惹他的次数多了,当年养大随安的那位老乞儿心疼随安自伤,私下里寻他说了这些。随安这辈子太苦了,他在乎的人寥寥无几,在乎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随安性子又是那般偏执,白白长了一张嘴,什么都不肯说。
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且他的心思素来又藏的好,总是难为他们这些在乎他的人,想对他好,又无处着手!
着实是别扭的很……
“那……好吧~_~”
随安在太玄略带威胁的目光下,极其不情愿的开口应承下来。他才醒来不过几日光景,虽然不怎么愿意见到那庸医。但是,今时毕竟不同往日。没人给他撑腰了,太玄要是被他惹急了收拾他,也没个人能替他拦着太玄。所以,随安非常的识时务的屈服在太玄的威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