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站得笔直,面色凛然,俨然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
“大人,这其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啊?”何母眼巴巴地望着裴霁舟,“我女儿和女婿都是老实本分之人,绝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的。”
“是啊,大人,您可不能为了破案随便给我们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啊。”何父亦跟着说道。
裴霁舟知道这两人并不知情,因而也没有为难他们。
实是气不过的程辉上前质问了一句:“若心中无鬼,那你们为何要悄悄从地道里逃跑?”
两夫妻被问得一愣,何安然闻言站出来道:“大人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蛮横无礼了!我和夫君本就有计划离开此地,奈何大人将我们视作恶贯满盈之徒,日夜监视,常言道民是斗不过官的,我们会行此下策委实是无奈之举!”
“对啊,我们不跑难道等着被关进大牢吗?”何母附和道。
被反咬一口的程辉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谁叫他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呢,他只得悻悻地望着裴霁舟。
裴霁舟冷冷一笑,他耐人寻味地看着何安然,直至对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稍稍后退了一小步。
何安然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裴霁舟截断,“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坦白一切麽?”
何安然微怔,沉着脸狡辩道:“民妇不知王爷在说些什麽。”
“你知道我的意思。”裴霁舟嘴角同样扬起一缕似有似无的轻笑,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叫着她的名字,“孙嫣然!”
“何安然”脸色倏地变了色,她的眸也慢慢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裴霁舟。
“您,您在叫谁?”何母与何父皆是一脸迷茫,秦子殊倒是一脸的淡然,想来早已知晓了一切。
裴霁舟扶着二老坐下,娓声道:“你们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个夭折的婴儿?”
何母噙着眼泪道:“从我肚里生出来的,又怎会忘记?”
裴霁舟又问:“取名字了吗?”
何父回道:“姐妹两个,分别唤作嫣然和安然。”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夭折的那个正是我们的大女儿嫣然。”
裴霁舟点了点头,再次追问道:“当时给你接生的可是那个死去的陶氏?”见两人同时点了头,他才又道,“跟你们说大女儿嫣然夭折的是否也是她?”
何母抹着眼泪道:“那孙绍和陶氏是我们临时请来的,因为産下的是双胎,导致我的身体非常的虚弱,所以两个孩子都是陶氏在照顾,不曾想才过了两日,陶氏便告诉我大女儿生下来后便一直高烧不退,终究是没能救回来。”
“你们是亲眼看着女儿死去的?”裴霁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