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出场会知道,在此之前,会有一两个男n帮忙带带线
月下逢(一)
天边层云上金边将消,城中早早将彩灯挑亮,横贯长街,流光溢彩地蒙上来往人面。
临河流灯的繁华画卷中,燕故一拦不住被放出笼子的泼皮,被小淮扯着袖子往人堆里挤,去找几步开外的今安。
燕故一暗自感叹,真就像一家子出来过节闲逛,而他就是那个操碎心的老母亲。揣着银子结账找零,再左手右手拎着一堆吃了一口就放凉的零嘴和其他小玩意。
梦回几年前在北境带小孩的日子。
忽然一队声势浩大的舞龙队伍从中间游过,带起人群兴奋喧嚷跟随,冲散了他们。
重重人影淹没了那抹红衣,小淮找得心急,举目四顾间,后面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回头望去,对上一张妖异浓色的面具。
圆月似的薄壳,白脸额火,灯火拓出眼尾长长红痕,面具下一对琥珀瞳眸如妖似幻,似笑非笑地看他。
长街上巡个几遭,总能看见这些奇异兽禽的面具,尤以年轻男女中最为盛行,亦步亦趋,欲语还休,欲盖弥彰。
七情六欲借假面藏匿其中。
小淮满眼跃跃欲试,转头扯燕故一要去买。
“这裘安城里的风俗真是特别。”燕故一颇觉有趣,目光在今安面上转了一圈:“你怎么戴了,不是不喜欢花里胡哨的?”
今安指尖扣在面具上:“挡灾。”
什么灾?
不及问,一下鸣锣惊响,引得众首侧目,望去楼前筑起的高台,颓红重毯上点灯照烟,伶人挥水袖饰一幕醉酒,赢得满堂喝彩。
台上几折倒落的华光,把小淮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点得眼睛铮亮。
舞袖的伶人身段极佳,腰背塌成一张断弦的弓,又似被看不见的线提悬在离台布三尺处,抬杯的手臂在背后白幕张成孤绝的剪影,勒住了观者的心喉。
酒落杯倾。二胡收弦。伶人在震天的喝彩声中行礼谢幕,从角色中脱离后挺正了肩背,才发现此人身条颇高,竟是个男伶,雕眉裁鬓,做了身姿款款的美娇娥。
只见伶人几趟莲步来回,走至东南台角,向立在前列的今安递出如水的白袖尾。
一扫场下众多趋奉垂涎的目光,唯独她环胸而立,一张妖异狐面刻满无动于衷,激起了台上人从来只被赞美捧起的好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