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问他要了那一千万。此后山高水远,永不相见。许知恩挂断电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调节心情,等到调节结束后才看向陆征。他低着头,像在发呆。“在想什么?”寂静的房间里,许知恩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陆征闷声说:“没什么。”“会因为他的话难过吗?”许知恩问。陆征没回答。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难过,只是在思考,原来他这会儿这么没竞争力啊。许知恩是朵被养在温室里的花,以他现在的能力去养这朵花好像有点难。这个认知让他不太舒服。不过许知恩继续说:“你没必要难过啊,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情,像傅景深那样越级生长的人才不正常。况且他的话你不需要听。”陆征微仰起头,“嗯?”许知恩笑,“如果他真的懂许知恩,就会知道许知恩和他认知里完全不一样。”她向来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许知恩是野花,是被风吹雨打后也能挺立风中的野花。-许知恩继续在钟晚枫的工作室里做那副超高难度的壁绘,只不过没再见过钟晚枫。最常来的是赵煦,他来的时候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知恩,讶异中又带着不屑地说:“你认识傅总?”许知恩一边忙一边风轻云淡地说:“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那是临合集团!”赵煦急得给她科普,从傅景深20岁时的传奇故事开始讲,一直讲到他如今在业界的地位,许知恩只随意听听。他早期的事儿许知恩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这几年倒不怎么关注了。她只知道傅景深很忙,忙到像在躲她。他唯一的耐心只给了钟晚枫。这会儿听赵煦说,倒像是在听传奇故事,听完也就过去了,连个特别的反应都没有。而赵煦说得口干舌燥,本以为能得到她惊奇的赞叹,结果只听到了一个平淡冷静的“哦”。哦?可真够敷衍的。赵煦皱眉:“你难道不知道傅总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吗?”许知恩一铲子扔在水泥堆里,“你难道不知道我工作的时候讨厌有人在我耳边哔哔吗?”尤其还是在讲傅景深的事儿。赵煦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但又不敢得罪。毕竟是小公主钦点的,这活儿现在只能她来做,于是只能在暗戳戳瞪了她几眼后,讪讪地闭嘴。等到赵煦走后,团团才挪到她身边,一副崇拜语气道:“知恩姐,那个傅总真的这么厉害吗?”许知恩的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散漫:“商业天才。”“那你……”团团忽然想八卦,但想到了知恩姐的性格,硬把八卦的话给收回去了,“我们工作吧。”许知恩看她急刹车的样子不禁好笑,于是主动解了她心头的谜团,“你那年在公司楼下看到的那辆蓝色兰博,就是他开来的。”那年团团惊讶于楼下停了辆限量款的蓝色兰博,拍照发在了工作室群里,感叹不知是哪一层的大佬,竟然随便把这么贵的车停在了外面,而不是停车场。而且那年,团团在去附近买咖啡的时候,看到了许知恩和一个很帅的男人一起压马路,她悄悄问了句,当时许知恩敷衍地说是朋友。那是唯一一次,傅景深去她工作室找她。当时是为了钟晚枫的事,间隔太久,许知恩都已经是忘了什么事,但当时的感受记忆犹新。“你看到的那个男人。”许知恩说;“就是他们口中的傅总。”团团:“……”她震惊地合不拢嘴,原来她和商界大佬曾挨得那么近过?那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吗?有钱有颜,气质还好。“那你们……”团团惊讶地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是朋友?”许知恩抿唇轻笑摇头,“当时算情侣吧。”其实是算的吧。只是省略了看电影约会等一切暧昧期步骤的情侣。许知恩当时爱到盲目。这会儿想起来也觉得好笑。“那为什么会分开啊?”团团颇为遗憾地问。这要是嫁给傅总,那就直接嫁入豪门了啊。一般人怎么会放弃这种机会?“不合适。”许知恩说:“需求不对等。”一个想要爱,一个想自由。最终也就算了。团团一整天都没说话,临近下班时忽然和许知恩说:“知恩姐,我觉得你这个决定是对的。”许知恩懵,“什么?”经过了一整天忙碌的工作过后,许知恩已经把上午那些事儿忘了。团团却认真地说:“我想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