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秒后,陆征给她递过来一杯珍珠奶茶,尚还温热,许知恩盯着他看,还是忍不住逗他:“你一直在等我?”陆征也看她,缓慢地点头,“是。”那天的事儿还没说清楚。本以为以后不会再遇见,结果现在狭路相逢,那不得说清楚?谁知道下次见面又得什么时候。许知恩把吸管戳进去,喝了口热奶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我不是给你留联系方式了吗?怎么不打电话?”“那是你的字啊。”陆征的声音仍旧温和,“我以为是你家猫踩上去的。”许知恩:“……”这也太阴阳怪气了点吧?许知恩的字迹是有点差,但也不至于写个阿拉伯数字也让人难以辨认吧?那必然是陆征的问题。“我又没写艺术字。”许知恩说:“就几个数字,很难认吗?”“不难。”陆征正经地说。事实上那字虽丑,但他直接就认出来了,还给手机上存了一下,但没打过。因为打过去说什么还没想好,也怕她说些什么让人心烦的话,就短暂搁置,他想的是隔一周再打,但没想到在学校里重遇了。许知恩耸了下肩膀,“那你不好意思?”“打过去跟你说说两万块钱的事儿?”陆征轻描淡写地提起来,差点让许知恩嘴里的珍珠吐出来,她鼓着腮帮子盯着他看,几秒后别扭地说:“也倒是不必。”非常没有必要。在校门口喝奶茶顶着冷风聊天,聊得还是一些隐秘的话题。怎么看都有些诡异。许知恩也懒得再啰嗦,她把车钥匙扔给陆征,“有驾照吗?”“有。”陆征摁了下解锁键,不远处一辆车灯亮起,他径直朝着她的车走去,许知恩在后边跟上。她一边喝奶茶一边从背后欣赏陆征的身材,是不错,宽肩细腰翘臀,走路都带风,拎着她的东西稳稳当当地走。是啊,这才是男生。起码看到瘦弱漂亮的女孩儿拎着重东西会帮一下,而不是像傅景深那般,高高在上地,永远置身事外地。印象里,傅景深就没帮她拎过什么东西,哪怕是出去玩,她的行李箱都是自己拎。上车之后,陆征问:“要去哪儿?”“吃晚饭了吗?”许知恩问。“吃过了。”“去幸福路那家火锅店。”许知恩说:“我请你吃火锅。”陆征:“???”她系上安全带后便倚在车上假寐,“慢点开,别违章。”陆征:“……”他感觉自己说了些废话。-许知恩虽然让他开到了火锅店,但自己并没有吃很多。她晚上是没吃饭,刚从学校出来那阵儿也很饿,但饿了这么久,到店里以后也已经饿过劲儿了,最后就囫囵地随意吃了些。倒是那个说自己已经吃过饭的人,在店里点了份小酥肉,全部吃完。反正陆征吃得比许知恩还多。最后是许知恩去结的账,陆征连抢单的意思都没有,就安安静静地看她付。许知恩也没在意,等出了火锅店,许知恩从隔壁超市里买了两瓶酒,江小白。她拧不开盖,于是递给陆征。陆征摇头:“我不喝,还要开车。”许知恩自然地说:“我知道,让你帮我拧开。”陆征:“……”他随手一拧就开了,许知恩觉得这东西在他手里乖巧地很,于是又不服输地试着拧另一瓶没开的,没劲儿,拧不开。她不再尝试,拎着开了盖的酒灌了一口。白酒辛辣,直接喝特别辣嗓子,根本品不到一点儿甜味,她皱着眉说:“有点难喝。”“又想做什么?”陆征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随意敲在上边,富有节奏。许知恩错愕地啊了声,这才反应过来他想歪了,但她却在思索片刻后忽然凑近他,“你难道不想吗?”陆征:“……”他的喉结微动,耳朵尖儿上蔓延过红色,吞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许知恩凑近他,湿润的唇掠过他喉结处的肌肤,她只是轻笑道:“你要是不想的话,现在就下车。”她很快坐直身子,又灌了一口酒,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她望着远处的璀璨灯火,然后闭上眼倚在车背上,“要是有意思,就往上次那家酒店开。”许知恩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她的手指敲在大腿上,就像是以前无数次在等傅景深接电话一样,这会儿开始数秒,数他会在多少秒内做出决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陆征会下车。她没把握去一次次勾住这个人。但五秒后,车子启动,往前方的璀璨灯火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