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捏住她的脸,问:“老混蛋是什么?”
周烟装傻:“不知道。”
司闻提醒她:“你手机的备注。”
周烟倒打一耙:“你怎么偷看我手机呢?”
司闻坦然道:“看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还有鳕鱼吗?我想吃了。明早上我们出海吧?我的潜水服还没穿过,你上回教我的要领我已经记住了,潜到五百米就能看见鳕鱼了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周烟疯狂转移话题。
司闻可不好糊弄,“‘老’是什么意思?”
周烟放弃了,胡说八道:“那就是一个爱称,爱称你不知道吗?就是我爱用的称呼。”
司闻皱眉,“混蛋就混蛋,还‘老’,怎么你后悔了,嫌我?”
周烟就爱看他生气,双手穿过他腰侧,交叠在他脊梁上,说:“嫌你还跟你走?当时看着那架直升机在空中爆炸,你知道我多慌吗?我从小到大看过最大的爆炸就是在电影里,那次亲见,如果不是爱你,我何必冒这个风险。”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问问任何一个被伤过的女人,他们是信男人的话,还是信猪上树。我反正不信,却还是跟你走了,这不能说明我的心?”
司闻停顿三秒,“那你口口声声说信我,其实是骗我。”
“……”周烟把自己绕进去了,这狗东西反应还挺快,咳一声,又说:“不是老公,这个事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嗯,你狡辩。”
“……”
她张嘴就来:“我不信,还跟你走了,说明我对你爱得深沉。你就看在我这么诚挚的份上不要计较这个备注了呗?大不了我给你改成‘年轻混蛋’,你要实在很介意这点的话。”
司闻以前真是听少了她说话,不知道她说话还挺难听。
他捏她的腰,“以后别说我老。”
“咝。”周烟弯起唇,“好的。”敷衍地应完,又换句话说:“比我大十岁,就让你那么介意吗?”
司闻仇家多,他是怕自己走后,她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周烟却似能听到他心声一般,回答了他的担忧:“等你老了,不行了,你就告诉我,我拿耗子药沏茶一人一杯,喝完咱俩躺一块,牵着手笑着走。”
司闻心疼,可她还在笑,笑得那样认真。
聊着天,太阳下山了。
天渐渐黑下来,司闻说:“之前腌的鳕鱼还有。”
周烟点头道:“我想吃。”
司闻站起来。
周烟拉住他胳膊,撒娇道:“你抱我去。”
“你自己走。”
周烟不肯挪脚,司闻走出去三米,又转身回来抱起她。
周烟搂住他脖子,亲亲他耳朵。
司闻把周烟抱到吧台上,去拿鳕鱼时,被她勾住脖子。
她问道:“你真告诉思源了吗?”告诉他,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