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龄几年了?”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瞧见纪凭生,敷衍地招呼道:“警官。”
纪凭生将烟盒递过去,问道:“平时抽什么?”说完想起来,她好像抽蘇烟。
周烟取了一支,反问道:“有火吗?”
纪凭生把打火机扔给她,周烟用完归还。他说:“你拿着吧。”
周烟随即将那个打火机以彩虹的轨迹扔进垃圾桶。
纪凭生并不在意,又说道:“能谈谈姜晓的事吗?”
“该说的都说了。”
纪凭生说:“姜晓那案子已经结了,我现在问纯出于个人好奇心。”
周烟一支烟已然抽完,“那我也挺好奇,没弄明白就能结啊?”
纪凭生一愣,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
周烟拿出车钥匙,走向这条繁华街道上唯一一辆濒临报废的轿车。
回到家,周烟把钥匙一扔,甩掉鞋子,踏上沙发,躺下,以右小臂盖住双眼。
还没十分钟,热水器老毛病又犯了,瞎故障报警。
她烦躁地坐起来,却没去查看,半天后走进浴室。
她打开淋浴,仰面朝向莲蓬头,水浇在脸上,眼前莫名浮现出司闻震怒的脸。
那时,她正在因为做爱疼得哭,他发火挥落桌上的杯子,杯碎了,水洒一地,飞溅的玻璃碴子割破了她的脸。
那是他第一次弄伤她,她吓得不敢出声。
过了几个小时,他突然转了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摸她的伤口。
还没碰到,手又蜷起。
生怕弄疼她一般。
……
她晃晃脑袋,将司闻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好不容易他不在,想他干什么?贱得慌?
转念一想,或许是周思源的伤让她回忆起自己也是从那样的境况中挺过来的。
周烟到学校闹过之后,再没人敢欺负周思源,因为所有人开始对他避而远之。
周思源起初不习惯,虽说此前也没人给他好脸,却也不曾这样唯恐避之不及。
但慢慢地,时间长了,周思源也接受了。
姐姐说,没有谁的童年是不遗憾的,如果太伤怀,那未来更多的遗憾怎么面对?
他听不懂,但知道听姐姐的准没错,因为姐姐是世上最爱他的人了。
周五夜晚,虹姐通知周烟帮人代班。她卡点赶到,匆匆化好妆。进入包厢后,虹姐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又堆满笑容冲着老板说道:“她们几个平日里都在咱们气氛组,要么就在顶层包。是不是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