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何倦陪他一起去验血。这件事很好办,他知道何倦想要什么。何倦到了酒店,见到了记忆里的何书。对方同记忆里没什么变化,如果说有的话,就是眉眼间带了不可忽视的傲气。何书看见何倦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厌恶与嫉妒。分明是失去了父母、一无所有,为什么对方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阴郁落魄?反而容颜极盛。他反应极快,让何倦坐到自己身边,心底却下定决心,绝不让何倦同夏家的人见面。说了几句话才终于扯到自己的目的:“你知道我外公那边需要我周日去验dna,但是我一个人有点紧张。”说到这里,何书就不说话了,等着何倦主动提要跟过来。何倦完全没有意会何书的意思,他点点头:“恭喜。”何书等了两秒,眉眼闪过一丝恼怒,他没有说话,但知道他此行目的的大伯母笑了一下开口:“何倦啊,你也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你何路表哥他上大学,没有时间陪何书,我和你大伯,那天要加班,你跟何书也挺熟悉的,那天你也没课,下午陪小书去一趟医院应该不难吧?”何倦十分认真的拒绝:“不行。”周日上午有a城晚报的访谈,下午要给傅凛补课,要和傅闲、傅凛吃个饭。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根本没时间陪不熟悉的何书去医院做检测。何书没想到在他家懦弱成那样的何倦,竟然毫不犹豫拒绝他。他这才有些着急起来,他想起何倦十分在乎的东西——虽然他不可能给何倦,但还是可以用来威胁对方:“你不想要那条项链了吗?”因为顾及到不能让其他人听见,这句话他是附在何倦耳边说出来的。何倦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他没想到对方拿着他的东西要求他做事。他停顿片刻,眸光冷淡凝着何书的眼睛:“周日不行,周六下午可以。”何书不敢对高高在上的夏家助理提条件,毕竟他自己心里有鬼,闻言他反应有些激烈,厉声道:“不行!只有周日下午可以。”何倦移开目光:“那就算了。”他又补充:“我妈妈的项链挺值钱的,如果你不还给我,我就起诉你。”这个的确可以起诉,但是很有可能过了追诉期。好在在座的没有人了解过法律相关的知识,所以他们相信了。尤其是本来就心虚的何书一家,在知道项链背后的意义的情况下,都眼神飘忽,神色有些不对。何书脸色发白,一双眼睛带着怨毒,他质问何倦:“你难道就这么看不得我好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何倦根本没有被对方的话绑架:“抢人遗物的一家人?”何书哽住,而听出了什么的姑妈在此时出声:“什么遗物?你们拿了阿倦的东西吗?”大伯母看了眼好脾气的小姑子,没好气:“和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姑妈虽然脾气好,但此时也据理力争:“什么叫多管闲事?你们要是真的拿了夏安留给阿倦的东西,那就是你们的错!”几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何书让步了,他哀求似的对何倦道:“你就陪我去一下,到时候我来接你,二十分钟,最多二十分钟,好不好?”到时候进了化验室,他再想办法让何倦出点血,反正对方派过来陪他检测的是助理,很好糊弄。何倦最后同意了。周日下午,夏家助理的车同傅闲的车一起停在了一中校门口。何倦有些疑惑地敲了敲傅闲的车窗:“不是说今天我自己过去吗?”傅闲淡淡道:“你不是说只要二十分钟吗?我送你过去,等你陪表弟检查完身体后,直接接你回家。”相比跟何书坐一辆车,何倦更愿意和傅闲一起,他没有多犹豫。何书却反应有些大,他从车内出来,握住何倦的手腕,眉眼带了一丝紧张:“那是谁的车?你是不是不准备来了?”何倦意外于他实在怪异的态度,他安静回答:“我同学的车。”感觉到何书放在自己手腕的力气变大,他只能提醒:“我妈的项链还在你手里。”何书一听见项链,就下意识就想回头看副驾驶夏家助理的表情,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这样会显得自己心虚,面对态度强硬的何倦,他最终只能回道:“行,你让那辆车跟着我。”等何倦坐进傅闲车内后,傅闲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母亲,是不是叫夏安?”何倦一愣:“你怎么知道?”傅闲眉眼结了寒霜一般,片刻才道:“我是班长。”昨天上午班主任的确有让班干部去整理学籍档案,何倦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