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如今陛下终于拨乱反正,他也不用再忍受这些,舒坦了,县令抚摸着自己胡子,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子,极度满意。陛下的旨意?这,这,现场所有女子都懵了,她们能进工坊,是长公主的允许,陛下比长公主大,所以她们再也不能挣钱了?意识到这点,大家泪流满面,虽只干了不到两个月,但她们是越干越有滋味,越干越觉人生有盼头。每月拿着一两银子的工钱回家,不仅男人高看一眼,就连百般挑剔的婆婆如今也不敢轻易折腾她们,孩子们更是将她们看成自己的骄傲。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工坊干活带来的,如果她们被赶出去?那是不是又会回到之前,在家干再多活也要被婆婆责骂,男人嫌弃,孩子瞧不起,周围人更是觉得她们废物,想到这,众人哭得更大声了。郁氏也是其中之一,她比这些女人更害怕赶回去,家里男人不担事,从成亲起,屋里屋外都是她一把抓,就这,男人还经常在家摔摔打打,心情不好就揍她一顿。以前她也不觉得有啥,村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直播出现后,她才知道不对,可她还是不敢反抗,因为家里的钱都是男人弄来的。等长公主得了那辛氏的恩赐,在海安镇建了制盐工坊,开始招收女人后,她想起一直跟着她受苦的女儿,大着胆子去了,没想到从此以后人生彻底改变。她挣钱了,可以养活自己和女儿了,男人也不敢再动手,甚至为从她手里抠钱,还低声下气的跟她求饶,那一刻,郁氏明白了,女人,只要有钱,就能挺直腰板,大声说话。可如今,县令要赶她们走,那她,那她不是又得回到之前?面对男人唯唯诺诺,被重拳出击一声不吭,女儿六七岁瘦得像三四岁,不,她不愿意,绝不愿意!意识到这点,郁氏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大人,我们当初同工坊bbzl都是签订契约的,说好要工作一年的,现在这样,不太合适吧。”“是啊,大人,我们已经做熟练了,可以留下帮忙的。”“况且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别的工人。”有人带头出声,不甘心的众女自然跟随,亲自掌握过自己人生,谁愿意再回到以前。县令大怒,这群贱人,竟敢质疑他,不过挣了点钱,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敢反抗陛下,来人,将这些贱妇抓进大牢,秋后处斩。”众人大惊,开始拼命逃跑,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哪里逃得过衙役,不到一盏茶,制盐厂被赶出去的女工全都被抓住了。县令见状得意非凡,这下都不用他想借口,直接凭借抗旨就能将这群碍眼的女人全部咔擦掉,多好!他挺着个大肚子,揪了揪自己的胡子,满意的摆摆手:“带走,带走,赶紧的的,都带走。”“完了,完了,我孩子还小,我死了他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饶命,大人,饶命啊!”“大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没想过抗旨的,没想过的。”一群人再也顾不得失去工作,而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这县令,这县令,郁氏双手握拳,满脸苍白,死死的瞪着他,什么抗旨,明明是他狐假虎威,想彻底害死她们。凭什么?就因为她们是女子,就因为男子能当官?她不服,不服!“哟,你还敢对大人不满,我看你是欠揍!”抓住郁氏的衙役见她这模样,知道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想也不想就嚷嚷开来,见县令老爷果真转头看过来,他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圣旨到,圣旨到!”就在衙役拳头要落在郁氏脸上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圣旨?他们这小地方还能有圣旨?再看县令,也是一脸懵逼。不过傻归傻,不信归不信,嘀咕归嘀咕,众人还是都跪下了,毕竟在大庆,没人敢冒充皇帝假传圣旨。“陛下有旨,海安镇制盐工坊一切照旧,余姚县官府要为其提供一切便利,不得进行任何阻挠,违者,斩!”“什么?”县令大惊:“大人,是不是弄错了,陛下前两天才下令不允许女人进工坊的,如何又改了?”明明从府城传来消息,说陛下对女人做工极度厌恶,不然他也不会下死手,毕竟旁边还有个难以琢磨的长公主虎视眈眈呢。传旨的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没错,不过,这是新皇的旨意。”“新,新皇?”县令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这陛下不是今年才登基的,咋又换皇帝了?“晋王安王于昨晚起兵谋反,幸得宁安长公主慧眼识人,发现不对,带领五城兵马司御林军救驾,但还是晚了一步,陛下与皇后都被叛贼杀掉,临死前,陛下传位于秦王曾孙,因新皇年纪不足一岁,特下旨让宁安长公主摄政。bbz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