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车已?经在小镇外的停车场,顾黎安陪云黛溪去酒店收拾退房。
他仍在早上那个靠门边的地方等?,一天的时间发生了?许多,眼前?这个男人?总让人?觉得?恍惚。
夜色已?深,游人?们散去,小镇回归清静。
嫌行李箱的滚轮在凹凸不平的地下发出的声音刺耳,顾黎安干脆把箱子拎起来,另一只手过来牵她。
要?说对这样一个男人?不心?动必然是假的。
可她一向?是个现实的人?,当投资收益太过悬殊,明显超出常识时,就不该再参与?这场豪赌,否则就会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阿福已?经在车边等?,早上顾黎安提起时,她就料想到是阿福来接,放箱子的时候从里面拿了?给他带的酥饼出来,先?放到副驾驶。
“阿福这就当是送给你的开年礼了?。”
他笑着道谢。
车子绕了?一段小路开上高速,这边离京城几百公里,到家应该已?经凌晨三点了?。
顾黎安:“你先?睡会儿。”
“的确眼睛有点干,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昨天哭过的威力今天犹在,没想太多,她往后躺了?些,靠着门框闭上眼。
车行驶了?没一会儿,云黛溪就已?经到了?半睡半醒间。
顾黎安把中间的扶手推上去,俯身下来替她脱了?高跟鞋,他的手冰凉,刚碰到脚踝的那一刻云黛溪就清醒了?大半,却没阻止,顺着他的意思佯装还睡着。
应该是怕她太累,顾黎安把她的身子放平,脑袋枕到他腿上。
西装裤的料子有只属于他的小众的味道。
她闭着眼睛却精神清醒,有些贪婪地呼吸。
他也一样,以为云黛溪已?经睡着,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从额角到下巴都拂过一遍才?舍得?停下来。
车子的两个人?都自?以为隐秘的感受对方。
顾黎安的手机震动。
也许是以为云黛溪已?经睡着,他第一次在有她的空间里接起了?电话。
车内太静,电话那头说的话显得?格外清晰。
“黎安,你阿公让你办的事情一件也没办,过了?十几天,电话也不愿意接,林家上下都在等?着,你可不能太任性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