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起如实回答:“我不会,但是我不是我爸。”他抓住孟迟的手,轻轻摩挲两下她刚刚扎针的地方:“我不会辜负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孟迟抽出来自己的手:“那如果我不爱你呢?”宴起的眼神略微变化,半晌,没有说话。他爱她的前提是她也爱他,但如果她不爱他呢?他也不知道。只是,宴起在想,孟迟应该不会不爱他吧?爱一个人,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的。两人才说到这,宴家老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宴老爷子的声音里都是愤怒:“宴起!立即回来一趟!”徐佩华哭得双眼红肿,她回去之后就发现头上不只是咖啡渍,竟然还有胶水!一大把胶水粘到头上,除了剃成小平头再没有别的处理方法。作为一个很是排面的豪门贵妇,徐佩华非常在意面子,毕竟她当初是小三上位,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瞧不起她,因此她处处拿捏细节,就想保持高贵的行头。要是剃了头,那还得了?徐佩华在宴家老爷子跟前都很乖觉,在冷淡反叛的宴起的对比下,就显得尤为贴心,因此宴老爷子还是很看重她的,看到徐佩华受委屈,老爷子不由得在心里怪罪宴起过分。孟迟想到是自己出手教育了徐佩华,要是让宴起一个人去迎接指责也怪不好的,便跟着一起去了老宅。一想到宴起在他们跟前受过的委屈,孟迟就替他打抱不平。“等下他们要是指责你,我就把事儿都揽到我身上,反正你没有动手!”孟迟愤愤不平。宴起微微一笑,翻着手里的纸质文件,他这人忙的很,即使不在公司,很多时候都见缝插针地在工作。相比于宴起的平静,孟迟心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徐佩华哭哭啼啼卖惨,宴老爷子怒斥宴起的情景,秀眉微蹙,在想如何对付。“宴起,等下他们会不会集合起来对付你?”宴起本想说不会,宴老爷子虽然是挺在意徐佩华的,但也清楚如今宴氏是宴起在掌管,这件事他顶多指责两句给徐佩华面子,而宴起则会借由这次机会告诉他们,他爸爸的墓地不能迁,否则,别怪他不客气。但看到孟迟担心的样子,他违心地说:“习惯了,大不了挨打挨骂。”孟迟有些惊愕:“还会打你?!”宴起其实没有挨过多少次打,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是啊,从小就被打,挨打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孟迟心痛极了:“你小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啊!怎么可以动手!”她想到宴起这么大了,宴起爷爷还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他,正义感蹭蹭蹭地冒出来。“不行!我们要先想办法!”宴起内心觉得好笑,却也暖暖的:“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也不想挨打,但是他们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孟迟紧张地想了半天,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也顾不上什么了,忽然就一拍大腿:“宴起!这样吧!我一进门就哭,就说她上门欺负我们,把我欺负流产了!”宴起面色一顿还没反驳,孟迟就给自己点了个赞:“我这个主意简直太妙了有没有!”“可是,你现在是好好的,更何况……”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怎么会怀孕呢?孟迟恨铁不成钢地看他:“我可以演出来一副被打到流产的样子嘛!你看我手上这个针眼,就说我最近身体不好在休养,刚怀上,现在只怕是掉了!”宴起一脸猪肝色,半晌,才说:“嗯……行吧。”两人到了宴家老宅,徐佩华还在哭,宴老爷子目光森然地看着宴起:“到底怎么回事!”宴起还未说话,孟迟哇地一声哭了:“爷爷!都是我不好,本来这几天我怀孕了正在休养,您看,我手背上的针眼,都扎针扎的。阿姨忽然去了,对着我跟宴起骂骂咧咧,爷爷对不起,这孩子保不住了!我刚刚,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了,呜呜呜,都怪我没本事,被阿姨打了几下骂了几句就保不住这孩子了……”徐佩华瞪大眼睛,孟迟怀孕了?!宴老爷子心里的生气瞬间消失了,只有紧张和错愕:“怎么会这样!那你还来这干什么?宴起,送她去医院!”孟迟还在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爷爷,呜呜呜,阿姨说,要把我跟宴起都赶出去宴家,说我婆婆不配跟我公公埋在一起,所以才要想办法把公公的墓地迁走。爷爷,是不是因为我家世不好所以你们才这样迁怒宴起的?要不,我跟他离婚吧……”她哭的很惨,年轻女孩本就瘦弱可怜,宛如一朵孱弱的白梨花。宴起奶奶心疼地把孟迟搂到怀里:“傻孩子!不管你的事情,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孩子保不住也没事,以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