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家伙。”昊君道人一边感叹,手里捏着第三枚毒针,丝毫没有手软。
他稍微想了想,准备将它穿过秦觉眉心。
突然,昊君道人的手顿住,他回过头发现袖口被抓住了。
“道爷,我……我知道。”
徐有川爬过来的模样很狼狈,但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
“哦?”昊君道人果然分神,盯着他。
秦觉混乱的神识清醒了两分,通红的眼眸里残余着滔天恨意。
“我担心道爷会生气,所以才不敢说……”徐有川看着他手上的银针,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空气沉默了一瞬。
昊君道人将手里的银针放进锦盒,然后掐住了徐有川的两颊,语气堪称温和地问道:
“你说,我不生气。”
徐有川身体本能地战栗,他连忙解释道:
“昨晚我经过练功房,但是见道爷不在就回去了。”
“前两天,这药人突然发病,挣扎之间手腕受伤,我就取了一点血,留下来偷偷制成了药丸吃下。”
修士的鲜血带着灵气,这是正常的。
徐有川自己想偷师术法未遂,担心惹怒他而不敢说实话。
“我知错了,道爷饶了我吧……”徐有川交代完,惶恐地求饶道。
昊君道人面色不善,看了看地上的秦觉。
然后,他发出一声冷笑。
“想修习术法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耍小心思的人。”
昊君道人手掌翻上,将一颗药丸塞进徐有川嘴里。
然后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徐有川身体歪倒在地上,觉得下巴失去了知觉。
“如此自私自利,自己领受惩罚吧。”
徐有川觉得浑身如针扎般,痛得在地上打滚,却难以缓解一二。
紧接着,他听不见了,周遭一片寂静。
眼睛也看不见,宛如掉到了无底深渊,不再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只有他自己的“意识”尚存。
这是他此生难忘的痛苦,往后每一次出现都是午夜梦回的噩梦。
然而循环往复,生不如死。
这就是被当成药人的感觉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徐有川觉得自己永远被困在深渊,永远无法逃脱虚无的牢笼时,他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窗外灰蒙蒙的,似乎快要天亮了。
徐有川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睁开了眼睛。
目光向上,看到了秦觉苍白的脸。
秦觉紧紧盯着他,黑发雪肤,仿佛是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不过,徐有川却不觉得害怕。
他嘴角动了动,已经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死。”
秦觉眼底闪烁某种情绪,嗓音嘶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