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副将仿佛似心有灵犀般同时叹了口气。韩副将跟着柳翩翩来到后山的空地上,见她依旧如往常般操练将士,便随手教柳翩翩拆了几招,起初柳翩翩拆招动作很是生涩,可几遍下来便能收放自如。韩将军惊叹她领悟能力强的同时,又被她缠着拆了几个复杂的招式,临走时,正擦汗的柳翩翩忙唤住他:“我听说李将军带兵攻进秦宫,控制住谋反的恭河王,那秦宫中现在都有谁?”韩将军一愣。这些事他可从未和柳翩翩提起过,她怎么会知晓的?似猜他的疑惑,柳翩翩笑答:“前天我问了您身边的一个将士,是他告诉我的。”他手下的将士怎会是她的对手。肯定是经不住她套话,东一句西一句应付她,把实话扯出来了。韩将军见瞒不住,只得硬着头皮道:“秦宫目前依旧是太后坐镇处理朝事,李将军稳定朝堂后,拿着皇上的手谕,派锦州,禹州刺史火速赶去齐秦边境迎击齐军。”韩将军说罢,立马仔细留意柳翩翩的神色。她先是一愣,继而眸底闪现出愤怒的神色来,樱~唇抿的紧紧的,拿着丝帕的手慢慢握紧。韩将军生怕自己祸从口出,立马道:“末将还有事,若娘娘没什么吩咐,末将这就告退了。”柳翩翩这才回神,她极快敛起神色,笑着从萍儿手里拿过一方丝帕递给他:“韩将军帮我拆招很是辛苦,用这帕子擦擦汗。”瞧着递过来的丝帕,韩将军受宠若惊的接了,嘴里说着多谢娘娘,吓得一溜烟跑了。“小姐您又试探韩将军。”萍儿上前,摇头笑着将另一方干净的丝帕递给柳翩翩。柳翩翩习了一天武艺,浑身疲累不堪,擦过汗后,便回到屋子里坐着休舔,边哑声道:“这些人得了萧荀的命令有心瞒我,若我逼问他们,他们为守承诺必定不会告知我萧荀的去处,恐怕以后还会躲着我,倒不如我佯装不知,只旁敲侧击试探他们,这样一来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信息。”“那小姐怎会猜到皇上并未受伤,而是好端端的活着?”萍儿皱着眉问出心中疑问。“起初我也没猜到。”柳翩翩叹气道。她目光越过萍儿看向院子内翠绿峥嵘的大树,轻声道:“当日我听到萧荀在昭县下落不明时,也以为他受伤或许死了,当时我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说心如死灰也不为过,与混乱中,脑中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叫嚣着,我要去找萧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一起,今生再无人能分开我们了,这可怕的念头一生出来,我便想不管不顾的去找他,恰逢韩将军过来找我,对我说出那一番话。”“娘娘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没有皇上的消息便是好消息,说明皇上人还活着,既人还活着他心中牵挂您,是必定会践诺回来接您的,若您在皇上回来之前您先遭难,岂不是不是白费了皇上一片护您拳拳之心?”柳翩翩笑了笑,腮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萧荀出发去昭州当夜曾郑重的和我说过,这回他定不会让我失望,一定会回来接我,这话只我和萧荀两人得知,韩将军怎会得知呢?所以当时我一下子变得镇定,猜在这之前,萧荀肯定背着我在筹谋一个大计,而这个计谋必须以他性命做赌注才能实施,所以,他怕告诉我后,我担忧他安危胡思乱想不让他实施,他便决定不告诉我,甚至让所有人都瞒着我这个计谋,不让我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只让我知他去打仗而已,另外他怕我当真有一日知道此事会不管不顾的去找他,便将他承诺给我的话转述给韩将军听,让韩将军在劝不住我的时候说给我听,这样一来,我听了萧荀的承诺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怎么想去找萧荀暂时也不会去,会听他的话乖乖等他回来。”柳翩翩收回视线,“但他没猜到的是,我竟从韩将军这番话和后来秦宫发生的事,猜到了他所有的计谋。”萍儿听闻后,已震惊的打不出任何手势,他家小姐自从恢复记忆后,就连以往的聪慧冷静也恢复过来了,不,应该说比以前更为聪慧,更敏锐。半晌,眼眶微红的打手势问:“那皇上人现在在哪?”“应该在峡县或者说在赶往围剿柳颐的路上。”须臾,柳翩翩微微笑道。他到底是没听她的劝告,瞒着她去营救七哥了。她说着,从小榻上起身去往窗边,轻声道:“夫君,再等等我,等我”等我助你一臂之力。诚然如柳翩翩所猜的。萧荀先去昭州迎击齐军,在天下所有人的面前演这一出生死不明的金蝉脱壳的计谋,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柳颐背后的人,可任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人竟是——恭河王。